两天后,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建宁府,在守门门卒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城里,直奔福建行都司衙门。
除了来建宁城处理移居小琉球岛事宜的讲武堂官吏外,街上的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身穿讲武堂黑色军服的军人出现在,惊奇之下纷纷围聚在街头看着热闹,私下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告诉你们都司大人,忠武王驾到,让他速来迎接!”在福建行都司衙门前停下后,一名年轻武官面无表情地翻身下马,在众人的簇拥下向院门里走去,一名武官快步上前冲着门口几名神色茫然的门卒说道。
几名门卒正在暗自猜测究竟是讲武堂的哪位大人来了,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气势,猛然了那名武官的话后大吃了一惊,纷纷望向了被来人簇拥着那名年轻武官。
随后,一名门卒回过神来,拔腿就往里跑,前去后宅通知福建行都司指挥使冯勇。
后宅。
冯勇正搂着新纳的小妾在院里打情骂俏,猛然听见李云天来了,吓得一把就把小妾推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后就急匆匆地往前院赶去。
“去,把杨宇送来的礼物都退回去。”路上,冯勇招来了管家,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上马村出事后,杨宇对福建行都司是上下打点,花了不少的钱财,其中身为福建行都司都指挥使的冯勇自然收了一份厚礼。
现在李云天不告而来建宁城,冯勇知道肯定是为了上马村的事情,意识到上马村的事情可能要变得糟糕,于是当机立断把杨宇送来的礼物退回去,与其划清界限,免得届时引火烧身。
管家知道事态严重,因此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去办这件事情。
“卑职参见王爷,王爷大驾光临卑职未能远迎,还望王爷恕罪。”冯勇来到前院的时候李云天正神情严肃地端坐在客厅里,他连忙上前躬身拜见。
“冯大人,本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以清楚,上马村一事你们彻查得如何了?”李云天瞅了冯勇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他并没有虚与委蛇而是直截了当地点明了来意,这足以表明他对上马村发生的事情有多不满。
“禀王爷,卑职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现在就让其向您禀明。”冯勇的脊背上已经升起了一股寒意,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
在他的印象里李云天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如今的语气竟然如此冰冷很显然已经对上马村的事情动了怒气,因此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随手就把责任推给了下面的人。
以冯勇的地位自然不可能亲自去上马村查案,派去的是都司衙门里的中低级官吏,高级的官员肯定都不想介入可能得罪讲武堂的事情。
李云天自然清楚冯勇的用意,伸手示意他在一旁落座,然后面无表情地等待前去调查上马村案子的官吏前来禀告。
“卑职见过王爷。”不久后,几名神色惊慌的官吏急匆匆地进门,手里捧着一些文书向李云天躬身行礼。
“告诉王爷,上马村的事情你们查得如何了?”等那几名官吏行完礼,冯勇开口沉声问道。
“禀王爷,经卑职等人查证,上马村军户赵老三一家欠建宁城商贾严仲五十两银子,严仲知道其要迁移到小琉球岛后前去商议偿还事宜,不成想赵老三却不认账并信誓旦旦地表示朝廷已经免除了他们的债务。”
一名身穿正六品官袍的中年男子闻言连忙向李云天一躬身,沉声禀告道,“严仲自然不肯就这么没了五十两银子因此与赵老三争辩起来,岂料赵老三执意不还债务并纠结了一群亲朋想要殴打严仲,导致三名跟随严仲前去上马村的士卒为护送严仲离开的途中被打死,行凶者也有两人毙命。”
“王爷,这些是上马村当时在场军户所提供的供词,请王爷过目。”说着,那名穿着正六品官服的人一躬身,把手里捧着的公文双手托着举过了头顶。
此人是福建行都司衙门断事司正六品的断事吴良,专门负责福建行都司的诉讼案件事宜,这次上马村的案子正是他率队前去彻查。
一旁的护卫上前,接过吴良手里的供词放在了李云天身边的桌上,李云天不动声色地从里面翻看着,上面的内容都是指证赵老三赖账不还并先行动手行凶,皆按有证人的手印。
冯勇暗自观察着李云天,不过让他感到失望的是李云天的脸上一派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心理反应来,也不知道对这些供词是否满意,这使得他的心中更加没底,毕竟李云天能从满朝文武中脱颖而出成为大明的忠武王并非浪得虚名,岂能让他看穿了心事?
“本王问你,这些供词可是那些军户亲自所言?”翻看了几份供词后,李云天抬头面无表情地问向了吴良。
“禀王爷,都是那些军户所诉,由都司衙门的文书代笔。”望见李云天犀利的目光后,吴良心中没来由得一紧,连忙开口回答。
“录供词的时候可有闲杂人等在场?”李云天闻言微微颔首,随后继续问道。
“王爷,除了都司衙门的人外还有建宁右卫前来查案的官吏。”吴良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
说实话,吴良很想说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在场,这样一来就可以少了很多麻烦,既给了李云天交代同时又掩盖了事实的真相。
可是在李云天的威压下吴良不由自主地就改变了念头,毕竟李云天声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