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大惊失色,立即让人把房门砸开,却见石芸儿已经晕倒在地上。
饿晕了?
待医匆匆赶来,很快,说出了一个让陈阿娇目瞪口呆的真相。
芸儿是刘彻的心肝宝贝,所以他也来了,但不知为何,却突然与阿娇争吵起来,然后拂袖而去。
第二天,长门宫传出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陈阿娇老蚌衔珠,她怀孕了。
刘彻的子裔并不多,包括太子刘据在内,才五位王子,六位公主,按理说陈阿娇怀有身孕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不知为何,他的表现刚好相反。
“不高兴就不高兴吧,总要为孩子着想。”
阿娇轻轻叹息着,打量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绸布,轻轻掩盖在上面。
未央宫,承德殿。
刘彻的手中正拿着一份奏牍,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幻。
“真的如此?”
刘彻发出的声音略显沙哑。
苏文叩了一下头,谨慎的回答道:“中尉府用上了火烙之刑,那女子说的不会是假话。”
昨天,李夫人没有任何先兆之下,突然昏迷倒地,虽然她很快醒了过来,但还是让刘彻想起了陈阿娇曾经得过同样的怪病。
果然,让待医诊冶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巫术所害。
抓了几名可疑的宫女送到中尉府,几番拷打之下,她们全招了,然后,江充还从这些宫女的床底下找到了几只木头人。
这些木头人的身上绑着黄色的绸布,有的在绸布上写着陈阿娇的名字,有的写着李嫣的名字。
“哼,巫术?”刘彻的声音很冷。
伏在地上的苏文轻轻一抖,头颅伏得更低了,因为他知道皇帝怒了,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皇帝大手一挥,把江充叫了进来,然后对后宫进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再次找出几名宫女,她们花钱从巫师的手中买来盅毒或者施放过巫术的木头人,然后写上仇人的名字。
太子刘据,浑然不知危险将至,仍然与大巫师在一起,每天花天酒地。
其实,现在的刘据感觉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幸福。
父皇不再对他打骂,母后病了,最近她吃不好,睡不安,常常半夜从梦中惊醒。
最后一个能管教刘据的人是卫青,但他病得比皇后更重,十天时间有八天病卧于床上。
于是,太子自由了,想喝酒就喝酒,通宵达旦的喝,看到喜欢的女子就招进太子府中,在玩了几天,讨厌之后再送回去。
他学聪明了,每次找的女子都不会强逼,反而给足了钱财。
反正一个完整的人进去,然后完完整整的出来,短短几天换来大量的财物,这买卖双方都不亏。
这一次,卫青不再是假病。
经历过无数的战争,他身上的伤痕无数,现在年纪稍大,再加上心力交瘁,这些伤痛如洪水猛兽一般一起扑了过来,对他的身体肆意摧残。
顶天立地的司马大将军,变成了一名卧病在床的病夫。
“你要好起来……”
刘娉双眼的泪水潺潺而下。
卫青睁开双眼,用手抚摸着妻子的头发,歉意的叹息道:“只是苦了你啦。”
刘娉终于止不住的哭泣出声。
确实,刘娉曾经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否则也不会把皇家暗卫交到她手中,但现在呢?两人的关系渐渐疏远。
说到底,她是受到卫青的连累。
对于自己的病,卫青倒是很看得开,只见他打量了自己青筋毕露的手臂,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你不要哭,就算我下去,有去病儿陪着,也不会空虚寂寞。”
“你别说这话”刘娉哽咽着,“去病肯定希望你好好的,当然,皇上也是。”
“皇上……”卫青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他有李广利,再也用不着我啦。”
最近,远征大漠的大军不断传回好消息。
第一战,李广利亲率三万骑兵出酒泉。
期间李广利军队被匈奴大军围困,但他奋勇冲杀,正好后路大军赶到,前后合攻之下,匈奴大军再也无法抵抗,右贤王乱于乱军之中,汉军得匈奴万余首级而还。
第二战,李广利率六万骑兵,七万步兵,出朔方。
匈奴畏其声威,将妇孺家眷和资产迁徙至余吾水北,以稍避锋芒。
李广利紧追不舍,于是,匈奴且鞮侯单于率十万军队在余吾水南岸迎战。
双方激烈鏖战十日十夜,李广利在杀敌数万之后,突围而归。
不过,此战当中也发生了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情。
当战斗最激烈之时,骑都尉李陵自请领五千步兵击匈奴,他不惧孤军奋战,一心想学骠骑将军的战术,于是深入敌后,连续攻占匈奴的十几个部落,杀死敌人高达二万,立下了赫赫功劳。
但是,因为他冲得太远,无法得到有效的支援,最倒霉的是,正当他弹尽粮绝之时,遇上了匈奴的且鞮侯单于,于是,在苦战三日三夜之后,兵败被擒。
面对匈奴的屠刀,李绅坦然受死,但李陵竟然选择了投降。
此举让皇帝大为震怒,于是大手一挥,李陵一家上到六十岁的老母亲,下到嗷嗷待哺的儿子,统统倒在屠刀之下。
不过,皇帝是一个奖罚分明之人,在灭掉李陵一家之后,对李广利的封赏一点也不落下,关内候,二品将军,五万金,美女十人,这些统统落到了李广利的身上。
当然,李广利的家里人得益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