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没错,别说/朝堂之上最难以立足,商业,这两个字,也包含了万般艰辛。就凭大老爷子创下家业的本事来说,她的确是诚心诚意佩服。
而二老爷脸色一变,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京城里所有对柳家酒业的赞不绝口,对柳家酒业的好名声都是因为他大哥一人而来的吗?
他不甘心!他也有聪明才智,也有雄才谋略,却一直被压在大老爷子身后。他的抱负无法施展,在府里也只是空有其名的二老爷。若不是这次大老爷子病已垂危,他恐怕还在被苦苦压制着。
“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我们柳府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多嘴!”显然,他已经暴怒。
顾清泰然自若,不受他的言论威胁,轻笑道:“柳二老爷恐怕是记错了,我是顾府的人,按照规矩,还得唤顾大夫人一声大娘,你是大娘的哥哥,我也应该叫你一声舅舅。虽说平日里没有什么来往,可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呢?”
柳二老爷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真是被啪啪打脸,他也忘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姓顾。
顾清沉住心态,微瞟了眼窗外的人影,接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是,顾清尚有一事不明,还想要请教一下二老爷,不知可否能为其解答?”
“讲。”柳二老爷已经顾不得面子了,任是什么刀光剑影他都能接住。在场的都是柳府的人,再加上一个性命垂危的大老爷和哭哭啼啼的柳飘飘,还不足以让他为惧。他倒要看看,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好,二老爷真是爽快。”顾清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真没想到,自诩聪明的二老爷竟也上了她的当,嘴角一弯道:“从一开始,二老爷您,好像就铁了心准备把飘飘嫁给城南杜家,杜家确实跟柳府门当户对,可杜老爷子已年过半百不说,还妻妾成群,个个如狼似虎。飘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嫁到杜府后肯定会吃亏的。”
柳二老爷专心听她讲话,不知道她所言的哪事不明。
“而且二老爷您明明知道,大老爷子病危,飘飘又是大老爷的心肝宝贝,你明目张胆要把飘飘嫁过去,大老爷定会气的一命呜呼,但你依旧照做。顾清想问的是,这是为何?”
其实顾清一直都清楚,清楚柳二老爷为何要这么做,连城的提醒没有错,人都有私欲,更何况是眼前这个有雄心的男人!可大家却还蒙在鼓里,她想要的是,让柳二老爷亲口说出来自己的意图。
“呵呵,为何?难道我这个做二弟的,想个法子给大哥冲冲喜还不行吗?”他也没那么笨,不会轻易说出来。
“哦?真的吗?大老爷子老来得女,疼爱还来不及,你却未经他的命令便自作主张起飘飘的婚事。敢问一下二老爷,若将身份转换一下,你如今躺在床上,而大老爷要取一个老妇人做你的儿媳只为给你冲喜,你可愿意?”
他一下子睁大眼睛,这算哪门子胡话?他的儿子还尚且在襁褓之中,就算也到了适宜婚嫁的年纪,他也绝不认可老妇人做自己的儿媳,果真是荒唐!
“你到底要说什么?”他没有耐烦心听她在这扯什么身份互换,要知道,此刻在这浪费的时间他要是花在商铺上,不知又赚了多少钱。
察觉到他隐忍的怒气,顾清也就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二老爷,你且说说,把飘飘送到杜家去,你且能收哪些好处?”
要是真一件件算起好处的话,他可是做梦都要笑醒。柳飘飘本就是他全任掌管酒业店铺的阻碍,若把她嫁了出去,柳府就是他的天下,到时候害死病危的大哥,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他咳了咳,不动声色道:“我能有什么好处?倒是飘飘,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说谎!”顾清忽然厉声喝道,面色更是严肃无比,既然他不愿说出来,她就算是逼,也得把话逼出来,当下又沉声道:“你分明图谋不轨!身为柳府二当家的,没有严于律己,没有为府着想,反而暗自计谋,想要自己私吞柳家巨大家产!”
“你胡说!”柳二老爷连忙矢口否认,指着顾清半天,嘴里一直辩解,可他慌忙转动的眼珠逃不过顾清的眼睛。
“我是不是胡说,大家自有定夺。从头到尾,都是二老爷你一手安排,打着为大老爷冲喜的幌子欲把飘飘嫁给杜家,实则狠心断了大老爷的念想,让他在人世间没了留恋,等驾鹤西去后,柳府的众多商铺,就是你一人接管了。”
顾清的话过于凌厉,一下子就窥探到他的内心。
柳二老爷稍稍稳住心神,眼角下抖动的肉泄露了他的心思,仍狡辩道:“你切要胡说,我柳雄,对待柳府,对待大哥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休要挑拨离间!再说,如果按照你的推断,我大哥既然已经卧病在床,我何不弄点儿毒药毒死他?还用留他到现在吗?”
“一点也不错。”出乎他意料的,顾清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附和着。
顾清也这样想过,何不预先准备毒药毒死大老爷算了?用得着苦苦等到现在?只是一直都没有想通。
现在听柳二老爷故作正直的言辞,她隐约明白过来,大老爷现在如同废人一样躺在那儿,任何事事情都不能操劳,留着他能有什么用呢?她转换了一下身份,幻想假如她是二老爷,为何会留他至今,唯一的答案就是,她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再看二老爷丑陋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