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把监控录相给我调出来。”
顾之炎抬头一看,她坐在被鲜血浸染的驾驶室里,可真像个女魔头……
“哦,好,用不到三分钟的。”他笑嘻嘻的说。
凉婵看了他一眼,抬手看了一下表,“还剩下二十九分,三十秒……”
顾之炎倏的一下消失不见。
她嗤笑一声,一回头余光瞥到了一个东西。
在驾驶座的正后方,靠近头部的位置,有一点不太一样。
因为被鲜血侵染的太厉害,有一些东西已经被凝结的血痂遮盖住了。
她找人要来了一块干净的布,把后座上面的卡槽里的血擦干净。
她戴上手套从旁边的缝隙里伸进手去,忽然嘴角一勾,把手拿了出来。
只见她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条细长的类似于锯条一样的东西,上面系着一根弹簧一样的线。
线已经崩断了,露出了里面的铜丝。
她几乎已经想到了凶手是怎么杀人的了。
凉婵从车上跳了下来,问沈廷玉,“他脖子后面是不是有一块皮肉已经焦黑了!”
沈廷玉摘下口罩,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她拿起手里的锯条晃了晃,“等会把这椅子拆下来吧,我研究研究,是什么样的工做原理。”
顾之炎好死不死的伸过头来,“你不是上高中的时候高数和物理都不及格吗?还能研究电路?”
“……”凉姑娘顿时黑脸。
顾之炎没有看到,一边抱着电脑,一边说“老程的物理牛逼,每次都考满分,让他来研究吧,呐,监控出来,二分十五秒,还不算我跑回去拿电脑的时间。”
凉婵扫了顾之炎一眼,没说话,接过电脑。
监控录相显示,当时是货车上只有一个人,副驾驶坐位上并没有人,而当时路前方很空旷,也没有经过红绿灯,司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踩下了刹车,然后在回头的一瞬间,头瞬间掉了下来。
鲜血如喷泉一样,将整个玻璃屏幕染红。
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因为离的较远,看不甚至清楚,隐隐可见有什么什么东西从后面划了出来,速度很快,几乎几秒钟的时间。
但是司机为什么会突然转头呢?
难道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厢式货车的车厢已经被清理了,装人体标本的玻璃箱碎了一地,还有一些装器官的玻璃器皿也裂开了纹路。
刺鼻的福尔马林液体的味道充斥着鼻息,呛的人难受。
那么极有可能司机听到了车厢里传出的声音,而司机也知道自己车厢里拉的是什么。
极有可能因为惊恐,踩下了刹车,触动了后座上的开关,被人割掉了头。
正是因为他毫无预兆的情况,在通畅的路口刹车,才导致了追尾。
然后人体标本滚了出来!
她从物证袋里拿出司机的证件来,“徐庆林,1967年生,京都邑城人,还是个土著……”
荀愈停下车,带着姜源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
凉婵把案发经过,和监控录相里看到的给他说了一遍。
荀愈看了一眼顾之炎,没说什么。
径直走向徐庆林的尸体,人头就摆在尸体的一边,荀愈皱眉,看了一眼说,“怎么成这个样子?”
刚才他看录相的时候一直不太相信,驾驶室里只有一个人在的情况下,人头也能掉下来。
见到尸体时,看见断裂的脖颈,还有翻卷的红白相间的皮肉,终于有点忍不住了。
凉婵指了指物证袋里的那根锯条,“应该就是这东西通了电,利用刹车的惯性,把徐庆林的头割下来的,剩下断掉的锯条还没有找到,不过这车上的椅子应该要拆下来,凶手肯定对椅子进行了改动,至于医科大那边,你去协调吧。我先找人拆椅子!”
荀愈琥珀色的眼眸一闪,有什么东西在他眼里一划而过。
凉婵开始使唤姜源拿工具来拆椅子,并没有看到荀愈的眼里的歉疚。
半晌,他无声一笑,长腿一迈,跨出了警戒线。
呆站在一旁的顾之炎,将荀愈眼里那抹异样的情绪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老天,这还了得,他是个男人,他太了解男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了。
他家老程现在还在养伤,两人又刚吵了架,这样下去,难保某些人不会趁虚而入……
这不是瞎胡闹吗!可了不得。
顾大妈悄mī_mī的放下电脑,绕到了车后面,悄悄拿起手机来,二话不说先把荀愈那种不正常的眼神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听到那边没有反应,然后又开始说,“我今天送她们回去的路上,遇上大事了,妈的,一个人体标本从车里划了出来,正砸在我脑袋上,你是没看见那个青绿色的眼珠子有多吓人,奶奶的,为了你,老子容易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缓缓的说,“你不扎沈廷玉的车胎,今天的事或许不会发生。”
顾之炎无语望天,繁华似锦的人生里,忽然生出来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悲凉……
顾之炎叹了一声,“你也知道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程风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身影上,他声音很低,显得有点虚弱,“新闻已经满天飞了。”
“顾之炎你躲车后面干嘛呢,快过来帮忙!!”
顾之炎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凉婵在那一头,叫他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程风嘴角一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