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冰天雪地,与暖烘烘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
雪下的越来越大。
凉婵拉着被子往里缩了缩。
她十分不满的瞪他一眼。
他嗤笑一声,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她被包的像个粽子,只露个脑袋。
墨发如玉的披散在枕边,细长的丹凤眼角,透着一抹懒懒的倦意。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声音里有点害羞,有点怨怼。
他心情不错,笑出声来,低头对着如珠贝润泽的耳垂咬了下去。
“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凉婵想转过身来,却被他从后面抱的紧紧的。
她想了想“反正不是刚才那样……”
他低头,以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这样了,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是不是在你心里的形象就彻底幻灭了”
他气息温热,喷在她耳后。
她脸一红,笑骂一句,“不要脸!”
他脸一沉,连人带被子掰了过来,声音有点危险,“你说什么?嗯?”
他再次翻身压了上来。
她挣扎着要起来,声音有些娇嗔,“不行,疼死了……”
……
飞机开始颠簸。
将程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再后来的事,他不愿意去回想。
那种搓骨削皮的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张特助见他不再说话。
很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凉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他说这句话完全是没话找话说。
程风一听笑出声来。
“不是,相反,她完全和温柔不沾边。”
张川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是个野蛮女友。”
他心里其实在想,没想来高冷的boss原来是好这口。
“她脾气不好,上学的时候也不认真,文化课成绩在班里垫底,不过很能打……”
张特助的嘴角一抽,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老板。
那眼神分明显示,严重受虐癌晚期患者,鉴定完毕!
“但是,即便如此,和她在一起,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发光。”
机身忽然颠簸起来。
机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各位乘客,飞机遇上了一股强烈气流,请各位呆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动,注意安全,飞机可能随时迫降!”
……
三天后。
林市刑侦局。
凉婵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笔。
看了一眼手机,没信息。
过了一会,又看了一眼。
都三天了……才三天……
凉姑娘转着笔发着神经。
过了一会,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林市与江州边界处发现一具无名男尸…,老大,你,你要不要来看看……”
凉婵怔了怔,不知为什么,她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什么意思?”
许诺的声音有点古怪。
“嗯……你过来确认一下吧!有,有点像……”
她的心倏的一声提到了嗓子里,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几天了?”
“刚法医说,三天左右!”
“只是像,还没有进行dna确认,也不一定是程老师……”
啪!笔掉在了地上。
后面许诺说了什么,她几乎已经听不到了。
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那句话,三天了,三天……
她双手颤抖着打开手机,看着他发灰的头像,一遍一遍的拨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十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觉得这一刻,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那种瞬间被潮水所淹没的恐惧,将她团团包围。
“冷静……万一只是像呢!”
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去拿车钥匙。
“他应该是去m国出差,怎么会出现在江州!”
她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安慰自己。
案发地点在江州边境的一座废弃的私立医院里。
报案者是一个孩子的家长。
据说这孩子跑来玩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冰箱,打开门一年,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头。
孩子当场吓哭,跑回家里,告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孩子的父母刚开始不信,但看着孩子吓成这样,只能再去一趟,亲自确认。
最后报警。
当时许诺正在江州刑侦局交接,听到后,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凉婵到的废弃医院的时候,楼下已经围起了黄色的警戒线。
她脸色苍白的下了车,许诺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
他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颗人头他是见过的。
几乎在一眼他就认出来,那是程风。
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凉婵打电话。
她们两人之间的敢情,他不是很懂,但也能看的出来,不一般……
医院当年搬走的时候,只留下了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传达室几乎是当摆设的。
老大爷问三不知。
警察来的时候,还在那里放着广播。
因为附近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所以附近的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捉迷藏。
废弃医院里的电路早在一年前便已经断掉了。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地下一层的某间化验室里的冰箱被重新通上了电。
用来放置人头。
凉婵走到那外面铁皮已经锈迹斑斑的冰箱前。
手有些颤抖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