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范脸上尽是忧虑担心之色。
“诸位将军,还请冷静!”
公孙瓒脸上爬满了不悦,又是这个公孙范,在这种时候跑来泼冷水。
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公孙瓒开口问道:
“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公孙范再不通人情也知道此刻兄长的心情非常不快,但是身为部将,他却不得不出言:
“袁绍军势大,数次遭逢败绩,恐怕其中有诈啊。方才那高干武力不俗,如此之人怎会一落入下风便扭头逃跑?另外他逃入本阵之后,其本部兵马竟然也慌张如斯,这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吧?”
公孙瓒心中一动,这个从弟虽然说话十分不中听,但是他的军事才能却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这一番分析倒也是合情合理。
如此一观,袁绍军倒真像是有什么诡计一般。
“公孙范将军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但是下官却有着不同见解。”
说话之人是一名中年文士,一脸的书卷气,说话时眼睛始终往上瞟,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此人名叫邹丹,现任渔阳太守,是公孙瓒比较倚重之人。
“邹太守但说无妨。”
公孙瓒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然后又开口说道。
邹丹微微拱手,见了一礼,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袁绍军虽然实力强悍,但毕竟劳师远征,士气有所低落实属正常。故而前几日于城外进行操演,意图提升士气,后来被主公识破,调兵遣将,将其计划打破,这都归功于主公的远瞩!”
貌似不经意地拍了一记马屁,让公孙瓒的脸色多云转晴,接着说道:
“接下来几天,我军与袁绍军互有胜负,然我军始终占据着上风。尤其是当夏侯兰将军率领白马义从部队出击之时,更是屡次大破袁绍军。”
公孙瓒和周围的将领闻言,尽皆点了点头。
“这也造就了夏侯兰将军的威名以及主公的无上威望。那高干虽然颇有才能,但是察觉与夏侯将军的差距之后,转身逃跑,这不过是摄于夏侯将军常胜的威名而已。同样的道理,其麾下的士兵,当发现自家将军败于夏侯将军,他们所要面对的又是如今声望正隆的白马义从部队,有此表现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错不错。邹太守所言极是。”
“邹太守分析的有理啊!”
“这都仰仗主公的赫赫威名!”
邹丹的这一番解释,立刻引来了一片赞扬之声。
不少人更是开口夸赞起了公孙瓒。
在一片 de中,公孙瓒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公孙范,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城外的战场。
公孙范还要继续开口,却感觉袖口被人拽了拽。
转过头,只见公孙越在一旁对他使了个眼色。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战场上的局势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白马义从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高干的部队如今十分的狼狈,被白马义从追赶着,像是被狼群捕杀的羊群一般。
而且仿佛是被打昏了头,高干竟然带领着部队没有向着界桥方向撤退,反而是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这也让夏侯兰更加放心地追杀这只部队。
就在袁绍军仓皇奔逃,公孙瓒军得意洋洋追击的时候。
突然传来一声梆子响。
紧接着,在战场的侧方和后方突然出现了两支人数仅有数千的部队。
夏侯兰心中一紧,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追击。
白马义从不愧是精锐部队,令行禁止,瞬间便停了下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队形。
磐河城头上,公孙范大叫道:“不好!果然中了埋伏!”
方才还七嘴八舌夸耀己方微操胜券的诸人,此刻全部闭上了嘴巴。
公孙瓒这时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声吼道:
“快!快!快!快派人前去接应夏侯兰!”
公孙范连忙冲下城头,焦急地带领本部兵马冲了出去。
夏侯兰侧方的伏兵之中,郭图与鞠义现在一起。
郭图脸带笑容地说道:“鞠义将军,接下来就全看你的了。”
“哈哈哈,这是自然!军师布的这个局当真不错。”
扭过头看见磐河城中出现了无数兵马,急匆匆地向这里赶来,显然是前来接应夏侯兰的白马义从部队。
鞠义狞笑着,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传令兵挥舞令旗传达命令。
只见两支伏兵迅速合到一处,将夏侯兰的退路彻底堵死。
与此同时,高干的部队也迅速回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双方的立场立刻发生了逆转。
公孙瓒军由追击者,变成了被两面夹击。
鞠义这一次带来的部队是大戟士部队,这支部队专门克制骑兵部队。
并且,这一次,为了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袁绍还特意准备数千支强弩。
白马义从虽然强悍无匹,但是面对这如同天敌般的存在,战斗立刻陷入了一面倒的境地。
白马义从确实勇猛非常,但是面对强弩的恐怖威力,绝大部分骑兵才奔跑几步,就被射杀倒地。
一排排的骑兵在战马之上,普通割麦子一般被放倒。
从前无往不利的冲锋,如今却仿佛变成了奔向死亡的不归路。
在他们的后方,高干也发起了冲锋,跟随白马义从出战的数千其他骑兵部队,也在瞬间陷入了战斗的泥沼之中。
夏侯兰见状情知败局已定,无法进行挽救。
咬了咬牙,带领剩余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