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祜心中纳闷:这太子殿下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啊?平白无故下什么圣旨呢?难道……
想到此处,冯祜慌忙跑出去,带着一众家人,到太师府门外去接旨。
“让公公等候多时了,是本官的罪过啊,公公先里边请!”冯祜客套的向传旨太监招手。
太监道:“不必了,咱家传太子殿下口谕。”
冯祜连忙摆出一个迎接圣旨的状态,所有的家人下人也都齐刷刷的跪下。
太监拿捏着一嗓子娘娘腔道:“传太子殿下口谕:从明日起,这历时一月的停止早朝结束。望各大人明日按时上早朝,绝不可拖延!”
冯祜道:“臣接旨!”
说完,冯祜便拉着太监的手,笑呵呵地说道:“公公啊,你能够莅临太师府,霎时就让太师府蓬荜生辉呀!来,里边请!”
太监没有进去,笑着道:“承蒙冯大人的厚爱,咱家这就不进去了,我还要到别处去宣旨呢!”
冯祜掏出一锭金子,塞进了太监的袖子当中,狡黠的说道:“那我在这里向公公打听一件事,明日早朝所有官员都要到齐吗?”
太监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低声对冯祜说:“明日太子殿下正式登基,冯大人在宫中查案,应该能明白此事。明天的登基大典,四品以上的官员最起码都必须要到齐。明日早朝的时候啊,冯大人可要说一些奉承的言语,我提前告诉大人,也好让冯大人提前做准备嘛!”
“多谢公公指教。”冯祜又掏出了一锭金子送给太监。
太监一下赚了两锭金子,自然笑得合不拢嘴,阿谀奉承道:“冯大人这是说哪里话?若是等冯大人飞黄腾达之时,还希望冯大人多多提携咱家呀!”
冯祜拍了拍太监的胳膊,笑着说:“一定一定,那是自然。”
冯祜送走了太监,率众人回太师府。
“冯祜,方才你和那宫中的太监悄悄的说了些什么?怎么还神神秘秘的?”乐阳公主好奇地问道。
冯祜坐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反问白芍道:“回公主殿下,你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吗?太子殿下为何宣众臣早朝?”
白芍摇摇头,猜想道:“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吧?”
冯祜点点头,朝众人道:“明天太子殿下登基为帝。”
“什么?这……白正飏这个混账,谋杀了父皇,这就等不及了!”白芍闻言,愤恨的骂道。
“那你明天还去上朝吗?”忆楚问冯祜。
冯祜点点头:“当然要去,而且还要恭贺白正飏。”
白芍听后就不干了,指着冯祜大吼道:“什么?你不仅要去,竟然还要恭贺他?你的这个行为和乱臣贼子何异?”
冯祜白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白芍,反问道:“那既然公主殿下冰雪聪,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白芍考虑都没有考虑,马上回应道:“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揭穿他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冯祜继续问:“然后呢?”
白芍道:“然后把他拖下皇位呗!这个还用我帮你想吗?”
冯祜还是继续问:“那公主殿下可知道,如果我把他拉下皇位,那谁来继承这大秦朝的皇帝之位呢?”
白芍对于冯祜这一问,倒是也没有为难,随口道:“我大秦朝的皇子又不止他一人。白正衍被废了,白正飏上的位。既然现在老二老大都不行,那就让老三老四啊。再说了你不是挺支持我四弟景王白正匀的吗?大不了让他继位,那也可以安抚民心,震慑军心呀!”
冯祜笑着说:“公主殿下的想法我只能评价为太幼稚。”
白芍听后,顿时大发雷霆,指着冯祜骂道:“好你个冯祜啊,你竟然敢说本宫幼稚!大胆!岂有此理!”
“若是此事事败,我太师府大大小小几十口人该如何处置?他们就得背上谋反的罪名,或是流放,或是被满门抄斩!”冯祜冷冷道。
白芍考虑了一下,又锲而不舍地问:“可是白正飏的所作所为比谋反还严重啊!难道以你的能力扳不倒他吗?”
冯祜道:“既然公主殿下一口咬定白正飏弑君,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
白芍道:“你不是已经推理出来了吗,况且刑部尚书罗恭被你拿了,定国公田伯雄也亲口承认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冯祜摇摇头,无奈的解释道:“推理毕竟是推理,只是一种猜测,并不能作为证据。仅仅凭借刑部尚书罗恭的一面之词,想要扳倒当朝太子,简直是痴人说梦。即便田伯雄也算是权倾朝野,可是他已经死了。况且陛下被害还有颇多的疑点,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也不想冒这个险。”
白芍还欲争辩,被冯祜打住了,冯祜道:“虽然不能做更多的事,但是我会竭尽全力将景王殿下救出来。这个你们可以放心,绝不食言。”
说罢,冯祜便起身离去,回到自己房中,关上了门。
皇宫御书房。
白正飏伏在御案上,安心批阅奏折,原本堆积如山的奏折,变得越来越少。
“太子殿下,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就寝吧!”一名贴身太监好心提示道。
“为君之道,起码要做到兢兢业业。如果性情懒惰了,这位子也就坐不稳了。”白正飏说完,并没有理会这个太监,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禀报太子殿下,中书令冯馇蠹!”
白正飏正仔细的翻看奏折,突然一名侍卫进御书房禀报,打乱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