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虽然都未开口,但是他们用眼神告知对方的意思。
白正飏先开口挽留冯祜道:“真的不能留下来辅佐本宫吗?”
冯祜为难道:“并不是臣不愿意留下来,而是臣真的已经倦怠了。”
白正飏开玩笑般道冯祜:“不会是冯大人怕本宫无能吧?”
冯祜连忙摇摇头:“绝对不是。太子殿下的才能,治国安民绰绰有余,所以臣才敢放心离去。”
白正飏沮丧的回到椅子上坐下,道:“好吧,随你的意思吧!”
冯祜点头道:“谢殿下隆恩!”
白正飏问:“何时启程?”
冯祜答:“参加完殿下的登基大典之后,我便马上脱下官袍。”
白正飏道:“这么匆忙吗?”
冯祜笑着说:“马上就要春天了,万物复苏,臣想最先体验一下这大秦朝的美景。”
白正飏笑道:“用不了多久,你体会的不仅是美景自然,而且你还会感受到在本宫治理下大秦朝的繁荣盛世。”
“臣想那一天很快就会来到。臣会携妻子,在乡间为皇帝祈福,为大秦朝祈福。”
二人相视一笑。
白正飏调侃道:“你说说冯大人,本宫本来还寻思着让礼部尚书丁齐拉拢你呢,现在看不必了。”
冯祜一听,两眼一转,狡猾的问道:“想必殿下为了拉拢臣,定是让丁大人下了什么筹码吧?”
白正飏狡黠一笑:“不愧是银剑神断啊,果然是料事如神。确实,本宫想让丁齐大人之女与你成亲。可是现在看来就不必了,如今你要归隐山林,人家那千金大小姐不一定跟你受得了这份苦啊。”
冯祜扬嘴一笑,道:“那可不一定。”
白正飏笑道:“怎么,冯大人对此女子有意?”
“臣这是说笑,殿下别当真啊!”
“哈哈哈!”
此时已经是子时。
“殿下,时辰不早了,臣告退!”冯祜说着要离去。
“天色已晚,冯爱卿今日就在宫中住一晚也无妨。”白正飏大方的说道。
“不可不可。”冯祜连忙摆手拒绝,道,“这有违宫中礼法,再者臣也该回太师府换一身体面的官服,也好参加殿下的登基大典不是?”
“嗯,也好。”白正飏点点头,遂大声传唤门前侍卫,“来人呐!”
侍卫赶过来,道:“殿下有何吩咐?”
白正飏严肃道:“召集几个武艺高强的禁军,将冯大人送回太师府,若是有什么闪失,本宫唯你们是问!”
“是,陛下!”
“等等!”冯祜拦住了,要出御书房的侍卫,对白正飏道,“殿下还信不过臣的武功吗?再说了,若是真的路遇凶险,就凭他们几个也保护不了我,倒是我还要顾及殿下的颜面,保护他们几个。”
“好好好,你且小心。”
“臣告退!”
走出御书房,走出皇宫,冯祜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大街上。此时的龙兴城大街,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正值冬季,北风凛冽,店铺都早早关门闭户。
其实太师府距离皇宫并不远,也就是几条街的距离。所以冯祜并没有乘轿骑马,而是步行而来。
冯祜一边走,一边想。
想得东西很多,他最关心的还是如何能穿越回去。
王念轲,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人叫了。
而冯祜便自顾自的低声叫着这个名字:“王念轲……王念轲……”
他实在是经历的太多了,也成长了许多。
从一个大学生,穿越到太师府做了一个公子,又在白晅发动政变时身为侍郎仗义执言;接着得到白晅信任统领三军,与定国公田伯雄、景王白正匀,共同完成灭楚统一大业……只可惜,田伯雄作为自己的“同伴”(毕竟来自同一时代),已经死去,景王作为自己的好朋友,身陷牢笼(即便日后登基,也是漫长的岁月)。自己发起改革,官至中书令,皇帝的大宠臣……还有那个深爱自己,自己又深爱的女人——闻忆楚……
总之,在这个时代发生的太多太多,有些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可是就莫名其妙的来了。
冯祜此时,像一个孤魂野鬼般,在龙兴城的大街上游荡,没有指定的目标可去。
他走着走着,距离到达太师府还有些时间,便放慢了脚步。
他此时心想,若是能够一边走,一边戴着耳机听着欢快的音乐,别提多么惬意。只可惜,在此地,他也就是这样想想罢了。
“冯祜?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冯祜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叫住了他。冯祜循声望去,惊讶道:“白蓁!”
白蓁就是秀宛公主,白晅的三女儿。
虽然是在大街上相遇,而且还是大晚上的,快要接近凌晨了。但是君臣有别,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冯祜赶忙跑上前去道:“臣参见……”
还没等冯祜说完,白蓁就用手捂住了冯祜的嘴,小声道:“免了免了,我不是都跟你说过嘛,以后你我见面不必如此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
冯祜被捂住嘴,点点头回应。
白蓁松开手,拉着冯祜的衣袖道:“这么晚了,大冷天的,你还有兴致在这里闲逛?”
冯祜摇摇头,解释道:“我哪里是闲逛?我刚刚从皇宫中见过太子,方才出宫,正准备回到家中呢!就遇上了你。”
白蓁闪出兴奋的目光,道:“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