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这一夜睡得特别香。
明明温言在酒店待的时间也不长,可是枕头上,被子上全是他身上那淡淡的香,仿佛是清晨莲花上露水的味道混着一种不知名的清爽木气,非常好闻,也让左安内心觉得非常宁静和安然。
她醒来的时候有些懵,呆呆地坐在床上发傻,愣了好一阵之后才慢悠悠地踱步到客厅。
睡在另一个房间的温言早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在阳台上喝着早茶,看书。
一看到温言,左安脸上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声音朦胧:“你又看书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温言才慢慢转过头,她及腰的头发微乱地散着,眼眸有些迷散,嘴角挂着细细碎碎的笑,穿着自己的t恤,光着脚丫,映衬着身后的冬日暖阳,居然看起来是一副静谧素雅的模样。
“起来了!”温言将手中的书放在跟前的茶几上,起身:“洗漱了吃早点吧。我们晚些时候就准备回部队了!”
左安那巨长的反射弧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温伯伯不在这里。
“话说,温伯伯已经回部队了?”
“嗯,前天凌晨走的,有任务!你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了。现在才问起?”
“总是我们在一起,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温伯伯不在呢!不过,那我们为什么这么早回去,离开学不是还有一个多礼拜?”左安看着温言,有些奇怪。
“今天一早左叔过来了一趟,说他接到任务了,要求明天归队,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想着,反正离开学也没多久了,干脆一起回去得了,免得到时候又派车来接。”温言将左安拉去了浴室,问道:“你还想再多呆几天?”
左安摇头:“回去吧,a市本来也没什么好玩的。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
“一大早,这么腻歪歪的!”温言嘴上虽然嫌弃,可是脸上却露出细碎的笑容。“赶紧洗漱!然后吃饭!”
踩着左安吃完早点的时间,左泽军的车也来到了酒店楼下。
而这一回部队,左安在温言的威逼利诱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计划,再加上还有一个青梧动不动的给她些小压力,时间便过得风一样快。
转眼间,新的学期就开始了。
左安照常上下课。
温言依然每日手不离卷,孜孜不倦地看书。
青梧依旧锲而不舍地日日修炼。
周末的时候,左安仍然在夜晚时分跟着青梧去后面的原始森林汲取少量的灵力。
冬日悄然远去,春天如约而至。
一切,似乎都归于了平静。
这一天,凌晨时分,温言刚刚准备入睡,就察觉到了一个近日盘桓于此的熟悉气息渐渐靠近,嘴角便牵扯出一个淡然的笑容,睁开双眸,披衣起身。
他刚踏步到屋外的屋檐下,一个身着元青长袍的女子便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已经凌晨时分,女子显然没料到温言竟然会长身立玉于檐下,连忙落地,匍匐下身子,不敢说话。
“来了几日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温言伸手,魂力自他掌中轻出,将她扶了起来。
“玄竹不敢!”女子虽然起了身,却不敢抬头。
“敢不敢和想不想,这是两个概念!”温言坐在了屋檐下的藤椅上:“在她身边跟了几日了?”
自称玄竹的女子惊恐抬头,她已经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难道还是被他察觉了?或者说,他只是猜测?
面对他,她是不敢隐瞒的,即便有可能他只是猜测,她也只能据实相告,免得失了他的信任,玄竹素净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来了五日了!”
“伤恢复得怎么样了?”温言看着玄竹,虽然她垂着头,温言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孱弱。
“无碍了!”玄竹仍然低着头。
温言嘴角挂出了丝丝浅笑,声音却很冷硬:“好了,人你也见了,就先回去吧!”
回去?
玄竹抬眸,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眸中满是堂皇。
未等她开口,温言又道:“你现在这个状况跟在她身边不合适,你且先回去,养个一日半日的再回来,有我在,你还怕有什么意外?”
“……”玄竹握着长剑的手越发紧了,心里满是疑惑:让我回来,只是让我看一眼龙姬?
玄竹心底很是不解!
“我只是听说你醒了,想着你重伤的时候都想来看她一眼,怕你担心她的状况,所以让雷霆着你来转转。现在你既然已经看了人了,就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过些时日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在她身边了,也不用如此偷偷摸摸!”温言的话很柔和,像一缕春风。
这番说辞很完美,可是玄竹不傻,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肯定是在盘算什么,自己作为一枚棋子,现在可能是还没有到出场的时候。
面对他,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即便知道自己是颗棋子,她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想守在龙姬身边,只能听他的安排。
于是玄竹便做出了他想看到的模样,感恩戴德的跪下了身子,施礼:“谢主子!”
温言嘴角笑意更浓:“好久没有听你叫我一声主子了!难为你还认我这个主子!”
玄竹恭敬地匍匐在地上,“玄竹不敢!”
“好了,去吧!”温言再一次动用魂力将她扶起来:“好好地回去养着,别我安排好了身份,你身体状况还是这个模样,到时候就百无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