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竹点了点头,伸手从匣子里将日林国神镜取了出来,摩挲了一下,道:“这个镜子算得上是个宝贝,尤其是对于修炼段位较低的人来说,它很好用,微微施术,它便能将人五脏六腑的状况显示出来,用来看病救人,很直接。”
“那……”文毓看着玄竹的眼色,犹豫道:“用这个给温言看看的话,他能好得快一点吗?”
原来如此!
左安的脸色挂起了淡淡的笑容。
玄竹却将日林国神镜放回了匣子内,摇头道:“以我现在的修为,何须用它,刚刚号脉之时我就已经探清他体内的状况了。”
“那……”文毓表情眼看着就有些艰涩了起来,“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有什么改善的办法吗?”
玄竹点头:“放心,虽然还是会再受点罪,但是性命肯定是无虞的,想当年,我能从无常手里把他拉回来,如今,不过是延年益寿的问题罢了,好说好说!”
说着,玄竹便抬眸看向温言:“这些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了,如今你母亲请我来,恐怕你还得再吃点苦头才能好起来呢!”
温言面色淡然,仿佛对于自己身体的状态并没有过多的期待,只是浅浅地道:“有劳了。”
玄竹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了文毓,淡淡地道:“这次请我过来,应该不是单纯的让我来替令郎看病的吧?”
文毓倒是也不回避,点头道:“劳烦您来这一趟,倒是跟这个日林国神镜有些关系。”
听到这里,左安眉头立马一紧,眸光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一瞬间,左安连做戏也忘了,抬眼狠狠地瞪了玄竹一眼。
这个玄竹可以啊!
手段高明啊!
这是买通了文毓的吧?
这就想把话题扯到段家身上了?
玄竹完全忽视掉了左安的眸光,自顾自地将眸光落在了日林国神镜上,“应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看一眼吧?还有别的问题?”
文毓点头:“您知道,考古的圈子就这么大一点,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能听到一点小道消息。”
玄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文毓缓缓道:“前几天,我忽然发现有人在打听温言的消息。”
“打听温言?”玄竹的脸色露出了微妙的疑惑:“不是打听你?温言在考古界应该没有什么名头吧?”
文毓连连点头:“是啊,说来也是奇怪,我听到风声之后就找人打听了一下,找温言的人不仅仅是在考古圈里找,也在金门也找。”
“为什么?”玄竹眉头浅蹙:“因为这个神镜?”
这时,惜字如金的温言道是开了口:“因为在易物会跟莫少阁主一起见了段家的段愈,他应该是认定了神镜不是莫念要,而是我要,所以在查我的家庭关系。”
左安听到这里忽然有些恍惚了,甚至有些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玄竹做的局了,“我怎么不知道,他在找你?”
温言侧头,看向左安,一直清冷的他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你不是去驻训去了吗?我总不能翻山越岭地跑去把这个事儿告诉你吧?”
“那我昨天回来,也没有听你说起这个事情呢?”左安郁闷地说。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吧?”温言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左安的鼻梁:“好啦,以后有什么事儿,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左安伸手揉了揉鼻子,略带嫌弃:“马后炮!”
“那就你们目前所知,段家查到你的什么情况了吗?”玄竹浅声问。
“我认为,能查的,他应该都查到了。我们家关系单纯,了解起来应该是很容易的。”文毓说着,神色也凝重了起来:“而我对段家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除了明面上那些商业关系,暗地里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查到,我之前有让温言去斗宿阁试了试,莫少阁主也是缄口不言。如果只是一般的商贾之家,也就算了,但是我发现他家笃信风水,段宅的修建特别讲究,我现在是担心他们会不会为了神镜,对温言下手。”
左安越听,眉头蹙得越紧了。
今天真是奇怪,前前后后地听到有关段家的消息,左安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怎么莫念、玄竹都在查段愈,现在温言和文毓竟然也是一早跟段家杠上了呢?
沉了沉心绪,左安开始在脑海里罗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似乎不是玄竹主导的。
并不想要日林国神镜,认定了这个镜子是落在我们手里,所以,段愈从易物会之后就开始找人查温言的信息,而文毓很快听到了风声,便询问了温言缘由,再之后文毓就让温言去打听段家的消息,可是莫念却没有松口,文毓心下没底,这才请来了玄竹。
而另一边,玄竹本来就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她或许早就对段家产生了兴趣,看段家对温言动手了,她就顺着路走,大大方方地借由这个事情住了进来,然后守在我身边。
布局,看来不仅要提前动脑子,还要会抓住时机,顺着盘局走。
这么琢磨着,左安还是有些拿不准,腹诽着问着青梧:“我分析得对吗?现在家里的状况好复杂阿,一方面,文毓知道玄竹不是道士,她很清楚玄竹是灵界人士,有通天的法力,但是这些事情,文毓都不想温言知道,所以藏着掖着;另一方面,我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不能让文毓和温言看出来;再一方面呢,温言为了护着我,段家的事情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