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路灯在林荫道里光线昏黄,那道黑色煞气一出,金光却逼得人眼都虚了虚。衣妮见过金蟒,在渔村小岛上风水师考核的时候,夏芍曾以它出其不意伤过余九志一条胳膊。时隔一年再见,衣妮却霍地往后一退!
她感觉得到危险!这条金蟒,阴煞之强,与一年前竟有截然不同的差距!
怎么回事?
她死死盯着那道冲出的阴煞,想看个明白。
但是等啊等啊等,只等到了一条尾巴……
那货头待在塔里,不肯出来,只把尾巴伸出来,尾巴上卷着一只蔫了吧唧的东西。那东西被金蟒的阴煞挟制得低头丧脑,但依稀能看出是只猫!
衣妮一看到那只猫,脸色便刷地变了!
她眼神如刀一般盯在那只猫上,竟不顾金蟒的阴煞太强,骤然奔近!
金蟒在她到来前,尾巴一甩,将猫鬼丢了出去,自己回到塔里傲娇去。衣妮的头随着猫鬼在空中抛出去的轨迹一转,转头就奔了过去!此时夏芍龙鳞已在手中,骤然出鞘的一瞬,四道扭曲的人脸已奔向猫鬼,以四象封印的方位将其缠住,猛地拖了回来!
衣妮就要奔到,眼见着猫鬼又被拖走,霍然回头间,眸在昏黄的灯光里挥斩如剑,厉声道:“把这只猫鬼给我看看!”
夏芍微笑,把猫鬼禁锢在身前不动,“可以。作为交换,告诉我这个会猫鬼蛊的人什么来历。”
“这是我们门派的事,你最好别插手!”衣妮脸色一沉,盯住夏芍,“我可以帮你做件事,但这个人的事,你别管。”
“我只想知道这个人的事。”夏芍挑眉,不动。
衣妮皱眉,有些恼,“江湖上插手别的门派事务,向来是撒之道,你不会不懂。”
“我对插手贵门派的事不感兴趣,可问题是,我已经得罪了这人。”夏芍瞥一眼身旁被缚住的猫鬼,“这人给人下蛊,谋财害命,恰巧我的两名客户都中了招。这只猫鬼被我撞见捉了,我已经跟此人结仇。”
“你跟她结仇,我帮你解决!不需要你插手。”
“哦?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夏芍微笑,分毫不让,“我怎知你能否对付得了这人?万一你对付不了,我还是要跟这人碰面。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弄清她的来历,知己知彼?”
两人对望,一个眼神如刀,一个眉眼含笑。
静默良久,谁也不肯让。
最终,夏芍退了一步,“我已经抓到了这人的一点尾巴,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她。你如果你肯告诉我她的来历,我可以考虑透露这个消息给你。”
夏芍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敢肯定,衣妮与这人似有仇怨。她急切地想找这人出来,所以这个人的下落应该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诱饵。
果然,衣妮闻言便脸色又一变,随即审视夏芍,“你没骗我?”
“我没这么无聊,大晚上不睡觉,特地子时从家里跑出来骗你。”夏芍淡道。
衣妮盯住夏芍的眼神并不放松,一指她身旁的猫鬼,“这只猫鬼也给我?”
夏芍可恶地笑,“看你提供的消息能不能让我满意。”
“你!”衣妮纠结,咬唇。
她咬着牙,似乎在人神交战,唇咬了一遍又一遍,眼看就要咬破了,夏芍站在一旁,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过后,衣妮抬头,盯住夏芍,“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发誓,这是我们门派的事,知道了不许往外说!”
夏芍见这妞儿盯她的眼神儿跟野兽似的,有种原始的野性,仿佛她敢泄密,她就一口咬死她似的。夏芍被惹得一笑,略生出些趣味,但最终点头,“江湖上的道义规矩,我还是懂的。你不信我,也该信我不会拿玄门的江湖声誉开玩笑。”
这话果然比夏芍以自己的声誉发誓有效,衣妮盯住夏芍的眼看了一会儿,点头,“好!一个在风水师考核的山上以一对敌整个门派叛徒的人,我还算佩服你的胆量!这次就信你!”
夏芍微笑,只笑不语。
衣妮也不再废话,而是抿着唇,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没错,这人是我们门派的。是个叛徒,我正要找她,杀她!”
夏芍挑眉,并不意外。衣妮之前的表现,已经让她有这种预感了。
“据我所知,蛊术的门派,向来是母传女,传给外人的很少,不是么?”
衣妮知道这是夏芍在试探她说的话是否属实,顿时便哼了一声,“我说要告诉你,就不会撒谎!别把我想得跟你们这些异族人一样,满腹心机!”
异族人?
夏芍古怪一笑,看向衣妮。这女孩子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受的是什么教育。这词她已经很少听到了。倒是在奇门江湖里的一些古老轶事里,曾听过这种称呼。
“这跟异族还是苗疆没有区别,那人不也是你们门派的人吗?蛊术是不传外族的,叛徒也是你们本族的,不是么?”
这话似戳痛了衣妮,她眼神里都是暴戾,“对!所以她是我们族人的叛徒,抓住,要杀掉!”
对衣妮的暴戾,夏芍早就有所了解,她可以对一个有过一点口角之争的人施蛊,当时夏芍就断定这女孩子许也是经历些一些故事的,此刻看来,果然如此。
“她是我师姐。”衣妮说出这话,自己先呸了一口,“心肠毒辣的浪荡女!为了个男人背叛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