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岭山地理位置相当特殊,是两面绵延的山峦,山脉大约长百里。中间有一条河,这条河与东海相接。而河谷县就坐落于两山之间,沿着山脉而建。所以,河谷县不是四通八达,而是东西通向,只有两条路,所以,河谷县也是通往东海的必经之路。
古人选地址大都依傍河流而建,这样便于用水,再加上两面山峦,也能起到遮挡寒冷风沙之效。但有利有弊。河谷县正因为这样的地势,所以造就了如今受水灾情况的严峻程度。
云浅月勒住马缰,看着眼前矗立的石碑,只见石碑上写着河谷县三个大字。她的目光在石碑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前方,只见前面唯一的一条道路被两侧山脉滚落的巨石阻隔,有石有泥沙,典型的山体滑坡。
“秀,前面没路了!怎么办?”凌莲看向前方,通往河谷县的官道本来就弯弯曲曲,如今更是没路了。
“是不是要翻山?我们走山道呢?”伊雪也看向前方,目光落在两侧的山脉上。这些年天圣虽然连年遭遇旱灾,但是河谷县算是例外,因为有一条河谷通向东海,所以这里水源充足,山上的山石松软。
“山路大约不好走!而且这里地形很是复杂,山涧沟壑很多,走不好就绕进去出不来了。”凌莲接过话道。
“那景世子既然来了河谷县,是怎么走的?难道景世子还没到这?我们先一步到了?”伊雪打量四周的路面,没看到车辙的痕迹。
“是啊!我们一路走来,似乎没看到车辙的痕迹呢!”凌莲也道。
云浅月并未说话,而是看着前方,不知道想些什么。
凌莲和伊雪见云浅月不语,也都不再说话,心里各自想着可行的对策。
“容景是骑马来的!这一路上虽然没有车辙的痕迹,但有马蹄的痕迹,只不过他比我们早走了一日一夜,如今痕迹被磨没了。想来他已经进去河谷县了。”云浅月沉默片刻,开口道。
“那景世子是怎么走的呢?”凌莲看着云浅月问。
“木筏!”云浅月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一条宽宽的河谷上,吐出两个字。
“秀说得对!”凌莲和伊雪眼睛一亮。
因为连日大雨,再加上山体滑坡,所以河谷的水由一条小小的河谷涨成如今与两侧的山涧沟壑齐平。道路不通,无法上山行走,无法骑马赶车,那么只有乘船,没有船,只有木筏了。
云浅月伸手拍依然睡着的少年,“醒醒!”
少年唔哝一声,睁开眼睛,当看到石碑上的河谷县三个字顿时大喜,“到了?”
“还没到!下来砍树,做木筏!希望我们能早点儿到。”云浅月见她醒来,翻身下马。
“做木筏?”少年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歪来。
凌莲好心地给少年解释,“道路不通,无法行走,我们只有借着这一条河谷过去,只能做木筏了。这里才到河谷县的边界,距离河谷县还有几十里地呢!”
少年“哦”了一声,显然不打算帮忙,懒洋洋地又趴回马背上,“那你们快点儿!”
云浅月到也没打算让他帮忙,不说话,徒步想不远处的树林走去。凌莲和伊雪看了少年一眼,抬步跟上云浅月。
“我还没见过木筏,算了,跟着你们去看看吧!”少年醒了醒神,翻身下马,跟在三人身后。
来到树林,云浅月选了几颗粗细差不多的树木,让三人退后一些,便运功轻轻劈砍,一颗颗的树木轻飘飘在她面前倒下,她对三人吩咐,“你们将树皮扒下来。”
“扒树皮做什么?”少年好奇地问。
“做绳子!”云浅月道。
少年点点头,凌莲和伊雪应了一声已经动手开始扒书皮,少年看得新鲜,也立即跟着扒起来。如今虽然夏末,但树木依然茂盛,且这里水土充足,树木长得都是极好,书皮也比较好扒。
凌莲和伊雪扒下来书皮之后也不等云浅月吩咐,便开始用水皮编绳子。
“容景也是这样过去的?可是怎么没见到这里有扒书皮的痕迹?”少年对云浅月询问。
“他定然是早就命人探了路,备好了绳子,那个人啊,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云浅月笑了笑。想起容景,清淡的面容现出柔暖之色。
“你脑子果然是不好使,怎么就没想着备绳子?比他差远了!临阵磨枪。”少年哼道。
“凡事都在预算之内,结果也会不出所料,这样做起事情来虽然以备万全,但少了一分乐趣,我喜欢随意一些,也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我们两个人中有一个容景了,再加一个事事都防患于未然的我岂不无趣?”云浅月不以为意,她也可以以备万全,但不想那样而已。
少年一怔,忽然停止了动作,目光怪异地盯着云浅月的脸。
“我脸上有花?”云浅月挑眉。
少年撇撇嘴,说着凌莲和伊雪的样子编绳子,编了两下忽然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云浅月?东海国的太子?她看着少年。
“嗯,虽然不是原话,但意思你说这话的意思差不多。”少年点点头,见云浅月盯着她看,瞪了他一眼,比你聪明多了!”
云浅月收起微怔的神色,笑了笑,不再说话。
“喂,云浅月,我一直想问你,容景哪里好了?”少年忽然又问。
云浅月将砍掉的树木劈成大小不一的长段,用凌莲和伊雪编好的绳子绑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其实是一种感觉而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