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河最大的画舫出了事,大水即将淹没,船身下沉,所有人乱作一团。
南凌睿冷厉地吩咐人弃船上岸,又吩咐人下水救人,同时封锁玉女河,严查此事,顿时太子隐卫纷纷现身,顷刻间封锁了玉女河。
今日热闹,岸边都是百姓,突然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人人面色仓惶。
此时天色以黑,即便燃起灯火,但人头攒动中,也难以照清楚每一处。南梁四季如春,玉女河在冬季自然也未曾结冰。太子府隐卫纷纷下水,但今夜的水流尤其湍急,河里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寻人更为困难。
一盏茶后,玉女河被控制,无一人离开。
半个时辰后,太子府的隐卫纷纷上岸,人人冻得脸色青白,即便有内力护体,但水底寒气还是太重,身子哆嗦,一无所获。
不止楚姑娘不见所踪,就连顾少卿将军也不见踪影。
南凌睿面色阴沉,如寒冬腊月下了十层霜雪寒冰,盯着玉女河听着搜寻无果上来的隐卫纷纷禀报一言不发,他周身的寒气可以冰冻十里。
一众皇子和名门公子人人看起来面色担忧,但一双双的眸子却是神色各异。
翠微公主焦急地看着水中,脸色发白,不停地说,“怎么会这样,楚姐姐和顾少卿会不会出事?”话落,她伸手去拉南凌睿袖子,“太子哥哥,再换一批人下水,一定要找到他们。”
南凌睿沉着脸偏头看了翠微公主一眼,忽然大怒,“顾少卿欺我!”
翠微小脸一变,“太子哥哥?”
“我早就看出他对义妹心怀不轨,如今果然如此,竟然趁机在船底动手带走他。岂有此理!”南凌睿额头青筋直跳,怒不可止。
翠微身子一颤,连忙否决,“太子哥哥,顾少卿不会的,一定是有别人暗害,他是为了救楚姐姐……”
南凌睿甩开她的手,怒道:“怎么就不会?你见过他这些年对哪个女人好过?给哪个女子低声下气轻声慢语说过话?”
翠微公主忽然失了声。
“听太子王兄如此说法,我觉得也有可能。这顾少卿太不厚道,竟然对太子王兄的义妹动手,更何况她还是楚家主的夫人,哪怕是人家未曾行夫妻之礼,但也不能强抢啊。”六皇子此时开口。
“是啊,在席间我就看出他神色不对,一定看着楚姑娘,原来竟然是这般。”十皇子恍然大悟。
“就是,以他的功力,若是下水去救人,不可能救不上来,自然是携带人离开了。”又一个皇子看着南凌睿阴沉的脸道:“太子皇兄,如今天这么黑,顾少卿武功又好,借水带着人离开了。我看也不必找了,直接等着去他的大营要人得了。”
“如今这么久,他早离开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赞同南凌睿的想法,觉得是顾少卿出手带走了楚姑娘。
翠微公主本来不信,但众人言之凿凿,分析各种顾少卿这两日的不正常来,她无法反驳众人的话,气得一跺脚,哭着上了马车,向城内回去。
南凌睿是个好太子,很是听人劝,脸色虽然阴沉,但也不再强求令人下水找,而是吩咐人沿着玉女河去下游搜索排查。同时气怒地道:“我要回宫禀报父王此事,请了令牌去兵营要人,顾少卿休要欺负我妹妹。”话落,他翻身上马,回城而去。
一众皇子对看一眼,也连忙跟着回城。
太子和顾少卿交恶,不少人心里暗暗幸灾乐祸,也有不少人觉得今日之事奇怪,太子府隐卫全部出动,连个砸船的人也没抓住,实在匪夷所思。虽然顾少卿做得是有可能,他也的确有这个能力,但是大将军难道要反不成?否则怎么敢公然得罪太子?谁人不知道太子深得皇上宠爱?楚姑娘救了皇上也得皇上看重,如今出来这么一出,实在令人觉得奇怪。
南凌睿和一众皇子离开后,玉女河的宵禁解除,只有太子府的隐卫沿河排查。
云浅月端坐在河对岸半山腰一颗古木枝桠上,看着南凌睿气冲冲地带着人回了城,眨眨眼睛,想着南凌睿做得这一手实在简单得幼稚,但偏偏有时候最简单最幼稚的方法最有效。毫无疑问,从今日起,或者不出明日,天下就会传出南梁睿太子和顾少卿大将军为争一女交恶,而那一女还是楚家主夫人,红阁小主。给她本来就神秘的身份,又添了一把干柴。她偏头看另一棵树上坐着的顾少卿,挑眉,“你知道不知道他演的这出戏?”
“知道!”顾少卿收回视线,看了云浅月一眼。
“知道还跳下来?这是你早就和他达成协议了?还是你为了成全他?别说为了救我跳下来的,我还不用你救。”云浅月看着他。
顾少卿看着云浅月的脸,“上次你扔了我就走,这次难道也不告个别?我不追你下来,你是不是就这样走了?”
云浅月翻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你想容景了,都在脸上写着呢!”顾少卿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话。
云浅月忽然乐了,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树干上,“是啊,我想他了!再不回去的话,估计连荣王府的门槛都踏不进去了,我得早点儿回去负荆请罪。”
顾少卿瞥了她一眼,“没有半点儿女人样。荣王府景世子天下推崇,怎么就看上了你?为你不惜抵抗皇权,做了多少被红颜祸水祸害的骂名。”
“天下有人骂他吗?我怎么不知道?”云浅月一副讶异的模样。
顾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