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和云浅月出了德亲王府,一路没说话,回到荣王府。
此时天已经将晚,夕阳穿透紫竹林,挥洒下星星点点的金光,紫色的竹叶映着天边的云霞,分外美丽,华光异彩。
云浅月拉着容景停着步,目光看向西方天空,问道:“这是火烧云吧?”
容景看着西方天空云霞如火,似乎将云朵吞没,含笑点头,“似乎是有这样的说法。”
云浅月不再说话,看了天边半响,收回视线,对容景道:“青裳说曾经见过你练过一回剑,当真是剑出销,紫竹林万页皆落,是不是这样?”
容景眸光微闪,“似乎是有过。”
云浅月伸手抽出他腰间薄如纸的寒冰剑,塞进他手里,又从自己身上抽出碎雪,拉开架势道:“来,打一场!”
容景挑眉,“你不累?”
“不累!”云浅月摇头。
“伤了你我不舍得。”容景看着云浅月温声道。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别说大话,没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容景轻笑,寒冰箭平平常常的向前刺去,云浅月连忙挥剑迎上,一招没什么力道地在两人间一晃而过,云浅月刚挥出第二招,容景的第二招已经较她先至,她连忙躲闪,她刚闪过,容景的第三招已经反手挑了回来,明明是轻轻松松的一剑,云浅月握着碎雪的手顿时一阵酥麻,碎雪顷刻间落地,“铛”的一声轻响,她的身子跟着后退了数步。
“三招剑就掉了,谁是手下败将?”容景拿着剑含笑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心中气急,她什么时候这么无用了?才三招就丢了剑,不过这个人是容景,她三招就丢剑也没什么新奇,瞪着他恼道:“你就不知道让着我?”
容景挑眉,“你用让?”
云浅月顿时一噎,有些愤愤地看着他。夕阳西下,紫竹林的光影投注在他的身上,他秀雅的身影端得是瑰丽艳华,如玉无双。这个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从容优雅的,明明是清瘦的身子,温润无害的模样,却偏偏让人觉得他有撼天动地之能,有着让人一眼就爱上的本事,“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天下倾啊……她撇撇嘴,垂下头,看着碎雪可怜地躺在地上。
容景笑着上前一步,他身上的光影将云浅月笼罩,笑问,“还来吗?”
云浅月抬脚一勾,碎雪从地上弹起,顷刻间飞进剑销里,她没好气地推搡了他一下,“来什么来!再被你三招给弄丢了剑吗?”话落,她气哼哼地向紫竹院走去。
容景笑了一下,将寒冰收进怀里,抬步跟上她。
云浅月忽然回身,碎雪顷刻间出销,直刺容景面门,容景停着步,并没有动作。
碎雪轻而易举地指在了容景面门一寸处,云浅月瞪着他,“怎么不还手?”
容景眸光温柔对看着她,温声笑道,“我怕惹恼了浅月秀今日孤枕难眠。”
“你知道就好!”云浅月微哼一声,收起碎雪,抬步向前走去,转过身后嘴角扯开。容景从来不会让着她,但他会让她感觉到他的宠无处不在。
容景走在云浅月身后,看着到她轻快的脚步,如玉的容颜笑意蔓开。
回到房间,云浅月身子没骨头一般地窝在软榻上,看着进门之后就坐到了桌前的容景问,“怎么样?你去了德亲王府一趟可有收获?揭开夜轻暖的面纱了吗?她是真,还是假?”
“真假不好说。”容景如玉的手敲了一下桌面,发出响声。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肯定地道:“我有一种感觉,夜轻暖的真实下面定然是掩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暖城的六年,定然不止是养病那样简单。”
“自然!她若是真简单,弱不禁风,德亲王也不会让她回来。”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眼睛眯了眯,“派人查了吗?”
“早在我得知她回京之时就已经查过了!”容景翻开一本密函,低头翻看。
“没查出什么来?”云浅月挑眉。
“嗯!”容景点头,提起笔,批复。
云浅月抿起唇,她实在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忻娘是蒙着一层面纱的,她愿意相信她心地纯真,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爱玩,可是三两步便昏倒,德亲王府的人因为她的昏倒每次都慌慌张张地乱作一团。离京六年住在暖城,如今回来,她依然如小时候一样,笑容如阳光,性子活泼讨喜。
“你坐在这里胡乱想法,不如给他去一封信,问一问。”容景见云浅月半天不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道。
“我哥哥?”云浅月问。
“嗯!”容景颔首,“既然五年前他将木剑送给他,必定是有什么想法,认识三个月,不可能转眼就忘,何况她还是德亲王府的小郡主。”
云浅月想了一下,点点头,起身站起来,来到桌前提笔,信不长,大体是客观地说了一下夜轻暖的情况,并没有提及洛瑶。写好,喊来凌莲,让她送了出去。然后便坐在容景旁边看他处理密函。
一个时辰后,容景忽然抬头看向窗外,温声道:“青姨回来了!”
云浅月没感觉到她娘的气息,抬起头看向窗外,外面并没有人,院中很是静谧。她眨眨眼睛,并没说话。
不多时,窗外传来细微的风声,一个人影轻飘飘落下。一身黑衣,蒙着面纱,正是玉青晴。青裳、弦歌、十八隐魂从暗中出来,刚要出手,见是玉青晴,齐齐退了下去。
“小景的功力越发的厉害了,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