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坡岭大败,枫世子受了重伤性命危在旦夕,群臣心里齐齐一颤,面色大变。
这一瞬间,整个金殿,一片死寂。
云浅月凤眸清寒,眉眼含怒,盯着那名禀告的士兵看了片刻,忽然抬步走下金殿,向那名士兵走去。长长的衣裙拖曳在地,划出的不止是雍容,还有威仪冷冽。
那名士兵触到她冷寒的眉眼,周身满布的寒气,根本抵抗不住,骇得不由后退。
那名内侍一左一右架住那名士兵,让他再不能动分毫。
云浅月走到他面前,吐出口的声音冷厉,“你确定禀告的消息准确无误?”
那名士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抖但肯定地道:“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谎报军情。”话落,他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递给云浅月。
云浅月伸手接过文书打开,入目处,是一封盖着官印的血书,的确如这人所说。她转回头,看向上座的夜轻染。
夜轻染也看着云浅月,目光情绪难辨,他身边站着打开圣旨宣读了一半的内侍。
云浅月忽然将手中的文书摔在了地上,“啪”地一声,八百里加急文书发出落地的响声,她眉眼坚毅,冷冽地道:“我去救容枫,接手天圣大军帅印,定不让其踏过兰城,皇上可准许?”
夜轻染起身站起来,对她道:“枫世子性命危在旦夕,朕懂医术,随你一道前往吧!”
“孝亲王和云王虽然可监国理政,但到底于兵法上不通,早先皇上出战,国有安王或者枫世子,可文武守国。今日不同往日,皇上若离开,帝京城便空了,何况皇上身体短日内不能奔波。”云浅月沉着地分析,“我医术虽然不精,但定能救回枫世子,皇上不必随同前往了。”
夜轻染微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浅浅一笑,“好!”
云浅月看向那名拿着圣旨宣读了一半的内侍。
那名内侍不知道是否再宣读下去,看向夜轻染询问。
夜轻染摆摆手,“罢了,改日浅月秀回京,这道圣旨再行宣读,暂且压下吧!”
那名内侍应了一声,立即合起了圣旨。
满朝文武无人请奏继续宣读圣旨,云离和冷邵卓也未开口,毕竟马坡岭大败,枫世子重伤,性命危在旦夕等着人去救,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
云浅月再不多说停留,身姿如风一般,华丽的衣裙光影一闪,转眼间便出了金殿。
夜轻染看着她身影离开,缓缓坐下身,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伸手覆在心口上。
帝王如此,群臣大气也不敢出。人人心中都落了一个想法,早先满朝文武请旨立后,便屡次被打断,今日荣华宫种植的牡丹发芽了,浅月秀换了裙装,显然皇上也下定了决心,但圣旨再度被打断。千里之外的那个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数日来,可让人见识到了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他的目的,为了云浅月而来,让朝野上下,每个人都心中清楚。
静寂中,殿外冲进来一个人,谱一进来,扫视了一眼群臣,目光定在上首的夜轻染身上,正是夜轻暖,显然刚得了消息而来,大声道:“哥哥,我请旨前去马坡岭。”
夜轻染睁开眼睛,看着夜轻暖,缓缓道:“小丫头去了马坡岭,刚刚离开。”
夜轻暖显然已经知道,坚毅地道:“云姐姐刚大病初愈,紧张枫世子离开,毕竟令人担忧她的身体,我也懂医术,这就追她一道前往,也有个照应。”
夜轻染点点头,“准了!”
夜轻暖当即跪在地上,请旨道:“请哥哥赐我军中职位令牌。”
“轻暖公主前往军中,册封天子监军外加调令史。”夜轻染目光定在夜轻暖单膝跪地的身上,声音微重,“一切以大将军决策为准,不准私自下达命令。”
夜轻暖抿了抿唇,“是!”
夜轻染伸手扔给夜轻暖一块金牌,不再说话。
夜轻暖接过金牌,直起身,转身快步出了金殿。她出了金殿后,早已经不见云浅月身影,出了宫门,对守门的人询问了一句,一名统领道,“浅月秀骑马离开了。”
夜轻暖再不耽搁,翻身上马,前往南城,出了南城,眼前十里空无一人。她快马加鞭,身下的坐骑扬起一片尘土,向南追去。
云浅月身下是最好的马,不用挥鞭,便四蹄扬起,如腾飞一般。她不知道身后有夜轻暖追她,即便知道,也不会理会。心里只想着容枫命在旦夕,她必须要救。
此时正值上午,最快的马到达马坡岭也要子夜时分。
可是云浅月便是用来打破一切陈规的,刚入夜,便到达了马坡岭。将夜轻暖落出了整整二百里地。
来到马坡岭,天圣大军星旗无光,日暮正薄,军营一片惨淡。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马坡岭。即便天圣大军大败,容枫受了重伤,但也守住了马坡岭,未曾让容景踏过马坡岭,不过是破了他的十道屏障,马坡岭一片惨淡光秃。
虽然天圣大军大败,军中主将受伤,但是军营内未曾懈怠,依然防守甚严。
云浅月还未靠近军营,便有士兵大喊,“什么人?站住!”
军营内无数士兵拉弓搭箭,对准远处的黑影,有人进里面禀告。
陈老将军经过上次受伤,毕竟是年纪大了,身体支持不住,一直病倒在床不起,再不能主事,如今容枫伤重,军中一切事情归由未曾因为十大世家反戈而回到家族归顺容景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