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总管以为许坏听了他的话以后,肯定会脸色大变,就算掩饰得再好起码也会有些慌乱的。没有苦修者不害怕这个。
然而,他失望了。
许坏不仅没有惊慌失措,甚至脸上还出现了一种很玩味的笑容。
诚然,换在以前许坏或许还忌讳这个。毕竟擅自在放逐之地传授功法,便为八大钱庄的死敌。八大钱庄要共同诛杀。这个噱头,不可谓不大。
只是再见识过赤血宫之后,许坏已经没有了这个顾虑。
许坏几乎可以肯定,私自在的放逐之地招收天赋好的弟子,并不止赤血宫一家,甚至这就是监察使们在背后捣的鬼。
如今还想用这个噱头来吓唬许坏,那根本就是个笑话。
许坏毫不掩饰地笑道:“曹总管,你这话未免也太欺负我许坏无知了吧。我许坏虽然是个独来独往的散修。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年头,在放逐之地收弟子,传功法的人还少吗?”
曹总管闻言,脸皮顿时一抽。心中骇然,这可是个十分机密的事,许坏如果只是个散修,怎么可能知道?
不对劲,许坏一定不是散修,而是大有来历。
曹总管转念间,便否认道:“这不可能!许坏,这话可不能乱说。八大钱庄的监察使在放逐之地管的就是这个。若有很多人私自传授功法,监察使岂会无动于衷?”
许坏笑了,心中暗道,老子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往正路上扯,既然你自己扯到这里来了,我又岂会给你留面子?
许坏毫不犹豫地道:“曹总管,既然我请你来这里商谈解决矛盾之道,就意味着我是带着诚意的,我对你开诚布公,你也无需隐瞒我什么,要不然,这事还有得谈吗?”
“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诚意?”曹总管怒道。
“当然!别的不说,咱就说在这阿蛮国内,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有多少人在暗中收弟子,既想将有天赋的弟子收入旗下,又想通过收弟子的方式掌控阿蛮国,你会不知道?”
曹总管脸色微变,似想要否认。
许坏却不容分说,字字犀利地道:“不瞒你说,在我来丹云星的路上,我就杀死过一个赤血宫的高手。如果我料得不错的话,这赤血宫与某个钱庄也是有关系的吧?我可知道,赤血宫有个分部,那可整出了好几个堂口在收弟子传功法…怎么不见八大钱庄去灭了他们?”
曹总管再也压不住震惊,“你居然杀过赤血宫的人,还知道赤血宫与天血钱庄的关系?”
许坏心中一震,他只是诈唬一下,心中也不敢真的肯定。没想到居然让他诈唬到了,赤血宫竟是天血钱庄鼓捣出来的势力。这就难怪赤血宫那么臭屁轰轰,要把赤血宫范围内其他苦修者势力灭掉了。
许坏眼珠子一转,哼哼笑道:“不错,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不怕告诉曹总管你,我不仅杀过赤血宫的人,就是极煞星域那位幽屠,我也与他不太对眼。”
“此话当真?”曹总管惊呼道。
“那还有假?不是真的,我说这个干什么。难道曹总管会认为我无聊到没事给自己整出一个敌人?那幽屠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曹总管脸色一变再变,心中忍不住计较起来。
如果许坏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许坏倒是与天血钱庄有仇了。狂都钱庄与天血钱庄虽然不是仇敌,可也绝对不会是朋友。那么这个许坏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
想到这,曹总管语气忽然放缓,笑道:“许先生,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好吧,许先生既然请我到这里来,想必已经想好了我们之间该如何解决矛盾了吧?不妨直接说出来。”
“好,痛快,不愧是曹总管。只是,曹总管能做主?”
“能与不能,我自然会视许先生所说之话进行判定。若是不能做主,自然也会上报给我们掌柜的,由掌柜的来定夺。”
“这样啊…也行。”
许坏装作犹豫了一下,说道:“曹总管,我妻子蓝沁与晴空念旧,跟着我在外面东奔西跑好些年了,始终觉得丹云星才是她们的家。我这个做男人的,总不能强迫她们一直跟着我到处瞎跑。为此,我这次陪她们回来,其实只是想在丹云星安个家,同时找偲善了解一笔旧怨。至于我妻子与偲善是什么样的旧怨,想必你应该也清楚。”
“不错!我是知道一些。”曹总管承认道。
“那就是了,因为那笔旧怨,注定我与偲善不可能调和,因此我将他杀掉了。不过我也明白,狂都钱庄其实是想通过偲善将丹云星掌控起来,杀掉偲善,对于狂都钱庄来是一种损失。”
“因此为了表达歉意,我愿意答应狂都钱庄三件我力所能及的事。狂都钱庄可以再找一个人代替偲善,前提时允许我跟我的妻子在这白城安静地居住一段时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曹总管微微一怔,心想许坏答应帮助狂都钱庄做三件力所能及的事,确实有价值。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的简单。
他刚想张嘴再提一些条件,许坏却道:“曹总管,你是明白人。以我的实力能帮你们做的三件事肯定不会简单。比起那个偲善一条命再加沐剑河两次受伤而言,这三件事的价值已经胜过多多。当然了,如果曹总管觉得我价值不大,要按照监察使的规矩将我杀死,那我也无话可说。”
曹总管脸色再度一变,好家伙,这个许坏还真是个狠人,桀骜不驯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