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说五分钟搞定,几个人都盯着甘奇的笔在看。
简谱这种东西,对于音乐人来说,只要会唱,写出来就是很简单的东西,简谱就是表达音乐的,知道音乐,自然很快就能把简谱写个八九不离十,对于音乐人来说,这都不需要记忆,只是回忆默写出来。
出来了,甘奇把简谱直接递给袁红。
袁红已经在按照简谱哼起来了:“多多瑞咪嗦嗦拉拉咪发嗦拉……”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铮铮硬骨绽花开,漓漓鲜血染红了她。啊……绒花……一路芬芳,满山崖……”
这首歌名叫《绒花》,甘奇记忆中,这首歌本是电影《小花》的插曲,后来直接变成了电影《芳华》的主题曲。
这首歌太适合袁红演唱了,大气,婉转,还有一种柔中带刚,关键是还特别好听,又带有革命气息。
这首歌几乎就是为军人袁红量身打造的。
袁红已经哼了一遍,竟然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其中,有些忘我。
谁都不想打扰袁红的这种状态,李环已经听了袁红第一遍的吟唱,转头轻轻给甘奇竖了一个大拇指。
甘奇笑着点头回应,继续听袁红吟唱着。
覃静是此时最激动的那个人,因为她也是民族唱法的歌唱家,其实这首歌也同样适合她,当听到袁红吟唱的时候,覃静有一种感觉,像是见猎心喜,又像是有点羡慕。一首好歌,对于他们这些唱民族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以致于近些年鲜少有新歌,大多数人还在把几十年的老歌拿来反复唱。
袁红此时仿佛在入定一般,口中不断吟唱出各种曲调,换着各种唱法,以求找到最适合这首歌的演唱方式。
忽然,袁红说道:“小奇,我进去,帮我录一版。”
“啊?连伴奏都没有呢……”甘奇有些诧异,这玩意硬录?
“没事,清唱,你帮我录,我试一试……”袁红似乎也有些激动了,她有一种极其认真的激动,话音刚落,就走进了录音室。
甘奇也不多说,连忙把设备都打开。
袁红站在录音室的话筒面前,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又轻轻咳嗽了几声,把嗓子彻底清空。认认真真对甘奇点了点头。
甘奇笔了一个手势,里面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甘奇只觉得头皮一麻,一种立体声在他的耳机里环绕,轻轻吟唱,慢慢而起,声音饱满而又尖锐,听得人从上至下都能通透。重回东北1970
所有的乐器,基本上就三种,一种为管,笛子、号、萨克斯这一类都是管乐器。弦乐,大小提琴,吉他贝斯这一类。第三种就是打击乐,比如鼓。
中国人古代也有个词,叫作“丝竹”。丝就是弦乐,竹就是管乐。胡琴、琵琶、筝、古琴、箜篌,这一类自然就是丝。笙、笛这一类自然就是管。还有编钟、缶、鼓,就是打击乐。
音乐,就是这么回事了。
袁红点着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伴奏必须大气,上乐团。小奇,你能不能行?”
袁红问的是制作上甘奇能不能行,这可不仅仅是写个简谱这么简单,还要安排乐团里所有的管弦,这也是创作,更是对于音乐配合的理解。
甘奇其实没做过,但是他心中有现成的版本,虽然需要慢慢去解析安排,但是甘奇还是点着头:“交给我就是。”
“好,你大爷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份情我记下了,以后到哪里,你都是我袁红的弟弟。”袁红还真就与李环说的那样,她就是个江湖纯爷们,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去,带着江湖气息。兴许也可以换个词,叫作军人风范。
李环笑着插嘴一句:“钱呢?钱还没说呢?不给钱白干活?这不还得请大乐团,可得不少钱!”
袁红用大拇指往身后的门口一指,就要走,风风火火,说弄就弄。
甘奇连忙抬手一拦:“红大爷,稍等!”
“咋了?”袁红急不可耐。
甘奇笑道:“还有覃老师在等着呢,我得再来一曲。”
袁红愣了愣,笑道:“我说……弟弟,你这是要把今天春晚包圆了啊?”
甘奇还认真点点头:“嗯,我有这个想法。”
“今天都来着了,小覃也有,你看我这弟弟,绝对的音乐大师,说有就有。”袁红又把甘奇一通夸。
李环好似天生与袁红过不去一样,又怼一句:“什么啊,谁就是你弟弟了?老袁你也太会占便宜了!”
袁红气呼呼往甘奇一指:“你问问小奇,他认不认?”
甘奇一脸苦笑,连连点头:“认,都认,红大爷也好,红哥也好,认了认了。”
“晚上我请你喝酒。”红大爷今天相当嗨。
甘奇又是苦笑,红大爷的酒量,圈子里出名的,不过今天这顿酒,甘奇愿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