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失落。
“嬷嬷……这难道不正常吗?”
吉嬷嬷皱了皱眉,正常不正常有什么要紧。
只是,不同房,要怎么生孩子呢。
“娘娘,您还年轻,真的不打算,自己生一个皇子?”
皇后想了想,就低头红了脸。
“嬷嬷说这话是何意,本宫肯定想,可是这……”
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吉嬷嬷想了想,就压低了声音道。
“不如……喝些酒或是……药?”
皇后大惊:“不可,嬷嬷!”
“您进宫时日也不算短,怎么这个道理也不懂,施贵人为何遭皇上厌弃,难道嬷嬷不清楚吗?”
“一步错步步错!本宫不能糊涂!”
说到这儿皇后已经有些怒了。
吉嬷嬷年轻是那么精明,怎么老着老着就糊涂了呢!
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皇上的大忌。
这皇后之位除非她是不想要了。
不然这条路,就永远碰都不要碰。
吉嬷嬷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就看着她,片刻后才道。
“起来吧!这些话嬷嬷以后不要乱说!”
吉嬷嬷点头称是。
皇后就叹了口气。
“孩子的事,谁也强求不了!只要皇上还看重我,总归能叫我有个孩子!”
吉嬷嬷想了想,就道。
“到底还是娘娘想得通透,是奴婢想差了!”
……
九月初的时候,范夫人进了京。
范家在京城是有老宅子的,几位叔伯旁支还在这里住着。
范夫人当天就在范府安顿好,次日就递牌子请求入宫。
牌子递到到李盛安那儿。
他很犹豫。
想了半天还是把牌子递了上去。
“皇上,范夫人递了牌子,想进宫探望皇后娘娘!”
赵君尧很烦。
最近范家在朝中的动作也忒大了点儿。
杀人偿命,更何况他弄死的人命可不是一两条,而是十几条。
这么多条人命,铁证如山,势必要偿命。
可范家却揪着不依不饶,一遍遍上折子求饶命。
赵君尧一开始还批。
后来就直接叫人打回去,连看也不看。
可范家并未因此罢休。
打算来一出胁诸侯以令天子的戏码。
先是煽动朝堂,散布各个世家大族的隐私谣言。
弄得朝局不稳,人心浮动。
之后又胁迫那些交好的将门世家,侯门公府,一起联名为范二公子请命
这些侯门公府全都是百年世家,和范家世代来往。
范氏出了一门皇后。
范将军又战功赫赫,大受先帝爷赏识。
这么多年,其他家族一直以范家为马首是瞻。
如今,家族里的隐私秘事突然被人散布出来。
那些家族是敢怒不敢言。
有腌臜事不可怕,百年世家哪家没有腌臜事?连皇室不也捂得严严实实?
可怕的是,全天下都知道这些腌臜事烂事。
比如:哪家的嫡公子其实不是正室所出?哪家的正室又逼死了刚生过孩子的小妾,把孩子抢了过来?
再比如,哪家的老爷养了几个外室?哪家的公子在青楼里有好几个相好的。
这些事,明面上不允许,背地里却已成风气。
谁家没有?
这种事,赵君尧自然不会刻意去查,可真的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所以在朝堂上。
赵君尧就叫人拿了纸笔。
把这些烂事儿列清楚,一笔一笔地算帐。
养外室?那就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个月。
逛青楼?一样的,闭门思过去吧。
这一日,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得到了惩罚。
要说也不重,可众人这心里头,当真是憋屈啊。
出宫的时候,一堆马上要闭门思过的老头,找了个茶馆儿相互诉苦。
一个人说。
“我就去逛了一回,还是跟着别人去的,怎么就传出来了?”
另一个倒霉蛋也马上接话。
“可不是?我家那母老虎不能生,还不叫我碰妾室,我只能在外边儿养外室!”
“只可怜了我的外室,刚刚生了个大胖儿子,我却不能去看她了!”
说完,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说,我这四五十的岁数,为了生养一个儿子,给祖宗留个后,我容易么!”
说完,眼角挤出一滴眼泪,被他用袖子很快擦去。
另外两人装模作样地安慰。
“别伤心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完,四人对视一眼,连茶也不喝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便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
京城里传言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
这也罢了,如今,范家人还想进宫?
赵君尧冷笑。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还是下了旨。
“准了!”
李盛安摸不懂皇上在想什么,只得点头应是,悄悄儿地退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范夫人就进了椒房殿。
一进门,她就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行礼。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早已等候多时,只是,碍着身份,不能出去迎接。
眼下可算是见到了母亲,皇后有些激动。
“母亲快快请起!”
“多谢皇后娘娘!”
玉兰上前一步,帮着范夫人起了身。
范夫人拉着玉兰的手看了又看。
玉兰笑着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