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就在游离当中,随时都有可能复苏过来。神兵塞的实验室里,罗玲玲万年不变的表情也有了细微的变化,紧张地注视面前所有的仪器,她问道:“由于我不懂你的这些科技代表了什么,这些数字又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在一般的常识当中,红色是不是代表就是紧急情况?”
罗玲玲面的所有仪器都在飙红,如果不是红色的,也是正在攀上红色的橙红色,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暗红色。
罗玲玲和罗格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收尾工作也做得很好,但是他们也没预料到,霍笛会昏迷一周之久。他们给从霍笛带回来的银蛞蝓当中提取出他们想要的部分,完全按照以往的步骤来,只是这次的能量更加强大,本身应该都是在控制当中,霍笛在这个过程里面也无比安静。
但是,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一周了,足足七天,霍笛就是醒不过来,从注射进霍笛体内的那天开始,霍笛就陷入了沉睡,他一直都表现的很安静,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就连肌肉都像是在平稳呼吸一样。虽然周围的警报一直响个不停,从手术完成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连中秋节都不会惊慌了。她时不时还会飞过来,关心地问:“霍笛先生死了吗?”
同样出现危急状况的,还有何乔。巧合的是,从霍笛回来的那天开始,何乔也陷入了昏迷状态,尽管罗格坚信这肯定在某种程度上有某种联系,但是他们怎么思考都得不出结果。而且也是到现在为止,何乔也一直都在昏迷,她躺在另外的病房里面,同样也陷入不可自拔的危机当中。
地下的酒吧大厅里面,罗格带着罗玲玲出来了。他设置好了条件,如果霍笛的脑电波出现了什么波动,他的手表会在霍笛醒过来之前感受得到,并且通过微弱电流提醒罗格。他必须得做到这么狠,因为他已经几乎七天没睡了。再稍微等一会儿,他可能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睡一会儿吧,你已经累了够久了,剩下的我回来照看,我发生什么事情我会第一个通知你的。”白洁的大号马克杯当中装满了咖啡,里面的滚滚热气升腾沉成白雾,被她大口大口地灌下,像是喝水一样。不只是她是这样,神兵塞里面几乎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把干面包撕碎了生吞,用咖啡润滑,如果不这样很可能立马就睡过去。在他们的料想当中,霍笛也很可能就这么再也醒不过来了,何乔也是。
罗玲玲躺在一边已经睡着了,她的面色憔悴,丝毫不见有先前那股锐气,神兵塞里面的每个人都带着疲态,包括中秋节和端午节,只有清明节还算好一点,他随时都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戒备所有可能突发的情况,在现在这种时候他已经完全疯了。
“他会醒过来的,对吗?”罗格这个时候可怜巴巴地看向白洁,这已经算是甚至不清了,他们两人的角色应该调转过来才对。
“他会醒过来的,但是你要先沉睡过去才可以,否则你可能看不到他醒过来的那一刻自己就先去了。”白洁回复说道。她由于并不是手术的直接参加者,比起罗格和罗玲玲操心的事情要少得多,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保持清醒其实也不能做到什么,但是她也选择这么做。
罗格最终还是决定去睡一觉,而且这时候他不去休息也做不了什么,只有警报一直响个不停,情况似乎在变得更加危机,然而霍笛和何乔睡的比什么都安稳,也没见到恶化到什么程度。
送走了罗格,白洁一个人坐在吧台旁边,郝夕走了过来,他先前一直陪在何乔身边,霍笛还有罗格和罗玲玲轮流来守着,而郝夕一个人就守了七天,现在他走了过来,坐在白洁身边。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白洁问道,她杯子里面的咖啡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烫了,但是她现在感觉不出来,她已经很困了,神经反应也变得很迟钝。
“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只是感觉很危急,但是她睡的很安稳,没有醒过来而已。霍笛呢?”郝夕回答说,他不喝咖啡,提神他只靠烈性白酒,所以中秋节端给了他一整杯。
“他一样,但是他比起何乔可能要好一些,毕竟他有内脏,而且也不必靠机械行走,他肯定要好得多。”白洁在最后的时候纠正了一下,霍笛却是比起何乔好得多,他们的身体状况唯一相同的是,都在为了同一目标而努力。
“他自然要好得多。”郝夕也同意地说道,白洁也点点头,随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说…”由于困意作祟,所以白洁并不清楚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但是她知道是身边的郝夕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这是不是我们所要背负的罪呢?”
白洁看向郝夕,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疑问道:“因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活下来了,而大多数人死了。”郝夕把一大口白酒倒进嘴里,舌头泡在究竟当中好一阵,他才说出下面一句话,“活下来的人要背负死去同伴的罪孽,并且继承他们的遗志,不是么?这是死者的意义。”
“所以你是说,我们要为同伴的死负责,也要为叛徒赎还罪孽,就因为我们幸存下来?”白洁这时候换上了一副凶狠的表情,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郝夕并没有直接回答白洁说的话,而是转头看先其他方向,他开口,声音从他的脖子传到白洁的耳里:“我总感觉这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何乔才会变成这样,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