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想要知道我父亲到底是在做什么,会忙到那个程度,忙到连家都不顾的程度。”厉微芒说,“其他的我什么也没想,但是后来我开始看到了惨不忍睹的画面,以及他们极力想要隐藏的事实,我就从当中发现了一些类似于使命的东西。”
“是什么呢?”霍笛问道。
“是所有人都该有的使命,霍笛。”厉微芒沉声,“我猜那应该是正义感和责任感,以及荣誉感这些所有的美好词汇加在一起才能构成的东西,我说不上来,但是我觉得我一下就看到我应该前进的道路。”稍作停顿,厉微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是很快又消失,她说:“那是无法拒绝的,就像是血液里面奔流的激情一样。”
这样的修饰实在是让霍笛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他虽然算是经历过不少事,因为他曾经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时间几乎算是受尽了男女老少的嘲讽,除此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忽视。这算不上什么值得吹嘘的悲情,但是也足够说是经历过一些什么事了。但是毫无疑问的,自己的这些悲惨经历跟身边几乎所有人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且不说厉微芒因为想要,也不说出生的时候五感俱无的屠龙勇士洛萨,光是维克多的弱小到自己都无暇可怜自己的程度,就已经算是这人世间的一道风景了,而除了这些之外,他才听到吉世宇的是一个可怜又钟情的天才,之前的时候他听到郝夕说自己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剑灵,拥有三四百年的人间岁月,唯一能和自己维系长久感情的就是何乔,因为他们都是并且,而且何乔的灵魂还被抽过一次,也可能是好几次。
这些听起来都像是神话故事里才会有的情节,但是此刻就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以至于让霍笛有过短暂的一瞬间想:“是不是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该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和不为人知的时候发生过不为人知的事情呢?而且那些都不明于世,一旦被公之于众,这一整个世界都会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感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笛心里其实明白,他知道厉微芒说的类似于使命的东西是什么。他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魂王这个词,同时这个词所代表的意识也像是在提醒他这些关于使命的事情一样。
厉微芒用好奇的表情打量霍笛,自上而下,从他头顶银色的月光到脚底漆黑的影子,她像是忍着笑意,丝毫没有多说什么。而她的这种反应让霍笛很不好受。
“什么?”霍笛问。
“什么什么?”厉微芒则是仍旧带着笑意反问道。
“我想知道你在看什么?”
“哦…”厉微芒仍旧微笑,并且拉长了音,“我在看你是怎么说谎的,人们说擅长欺骗的人说谎的时候不会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而你就是。”
“你这简直就是胡扯!”霍笛回绝道,他自己说不清楚回绝的是厉微芒说的欺骗的事情还是在说他在说谎的事情,或许都有,但是他都不好直接承认。
“我说的是真的,起码联邦的人就是。”厉微芒话锋一转,立即回到了正题上面。
“怎么说?”
“因为他们对所有人宣称的就是那样。”厉微芒开始叙述起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不是什么正派的人,反倒是喜欢搞一些手段。”
“什么手段?”霍笛好奇地问道。
“就是不光彩的手段,他们在灾祸发生的时候保存自己的实力,然后在其他的人都拼尽了全力的时候再站出来当英雄,并且提出了联邦的社会体系,但是其实那都是最早那一批人。”
“最早哪一批人?”
“就是那些最早觉醒能力的那一批人,他们和这些政府军几乎算是沟通好了,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选择沉默不语闭关不出,在最后的时候出来当英雄。”
“你是说他们看着世界被毁灭,而站在一边一声不吭?”霍笛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
“不要着急,霍笛。”厉微芒则是显得很从容,“你还不需要在这里表达你的愤怒,事实上是这个样子的。在一开始的时候,没人知道大地震会带来这种后果,而当异兽出现的时候,人们也没有意识到能够危害有这么大,而当异兽王出现的时候,人们才真的开始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但那时候已经晚了,太多的异兽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人们都不知道这些异兽是如何躲过他们视线的,在经过那场大地震之后,本身只是人类社会受到了一些损害,这些异兽还没有显形,他们应该是躲在哪里,但是人们不知道,只是当人们意识到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的强大实力之后,这时候也已经晚了。”
厉微芒举起手指,指向霍笛,并且在空中使劲点了一下,“而这时候,才该是你觉得愤怒的时候。因为那时候的几乎所有国家的所有人民都在一夜之间惨遭异兽入侵,那才是真的人间炼狱。而你要知道的是,这幅惨状其实是一些人安排的,或者说,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而这是一场很大的棋。”
霍笛咬了咬牙,用舌头润湿了一下嘴唇,最后说道:“我觉得我可能没说清楚,因此我想再问一下。你说的是在那种情况下,一些人用这几十亿人的生命下了一场棋,而且害死了地球上绝大多数人,对吗?”
厉微芒回答说:“你很能抓要点,事实就是,确实跟你现在想的那样,确实就是如此,这就是联邦干的事情。”
“那我现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