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娜走的时候维克多保持着清醒,不知如此,他还感觉克林娜其实知道他醒着的事实。为此她拖慢了一点自己穿衣服的速度,但是维克多一动没动,睁大了眼睛一直到太阳升起,一直到另外有人来敲开他办公室的门,他才稍微动了一动。
脑中仍旧在回忆前一晚的很多细节,指尖似乎都还残留克林娜光滑皮肤的触感,维克多身上盖着仅有的一张毯子,几个小时前他们在这被子下面的事情让现在的维克多回想起来,仍旧感到有些气血上涌。但现在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赤条条地坐着,皮肤紧贴毛毯的绒毛,让他的思绪陈静了不少。
“维克多阁下,你的客人回来了。”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裤的人报告说,维克多一直觉得他像是一个小丑。但其实他并不是,他是科斯基安排到维克多身边,说是带他尽快熟悉叶钦科夫上下的业务和流程,能够让他更好地接手叶钦科夫的家业。但其实真的是因为什么谁都一清二楚。
叶钦科夫家现在有明显的两个党派,其中大部分人都在科斯基的手下,少部分人跟维克多站在一边,有可能是认为维克多才是叶钦科夫的正统继承人,或者是在年轻的维克多身上看到了可能性。可能性这种东西微乎其微又玄而又玄,没几个人能真的说得清楚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信任一个人,并且愿意把自己的未来赌在上面,或许是维克多在所有人面前展现过过人的强大实力和不可一世的气势,但是叶钦科夫是几百年的大家族了,那些年过半百的老人没什么是没见过的。但即使如此,他们仍旧相信了维克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谁都说不清,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甚至可能只是直觉。
维克多没有立即回复那个小丑一样的人,他不急不缓地穿上衣服,在刚船上自己外套的时候,门外的人试探着又敲了一下门,在没得到维克多允许的情况下就探头进来,好奇地问:“维克多阁下?你在吗?”
话音刚落,那一支本来该在维克多的办公桌上的电话擦着他的脸砸在门上,“哗啦”一声摔个稀碎,如果那个位置是他的头,下场可能和那个电话机差不多。
“有点礼貌,小子。”这个穿着红色紧身裤的人其实跟维克多差不多大,但是维克多从他一出现在他自己的面前开始,就叫他小子,因为他根本就记不住他的名字。
“对…对不起,维克多阁下,我以为你还睡着…”显然维克多的这个行为让他受到不小的惊吓。
“你以为别人还睡着就可以进到房间里面来吗?小子?是因为你好在别人睡梦当中下手?”
“不,我不是,维克多阁下…”
“那就快点滚出去!”
“是…是…”穿红色紧身裤的人立即唯唯诺诺地退到门外。
退到门外之后,那人双手还握着冰晶一样的钢铁门把手,头抵在门上陷入了沉思,丝毫没有先前那种唯唯诺诺地样子,有的只是严肃,眼中隐隐透露出来一丝杀机,随着几次呼吸的间隙,又缓缓变成那种人畜无害的脸。
门的另一边维克多一直注视着门口这边,他从来就没有打算小看那个穿红色紧身裤的人,其一是因为那人是科斯基安排过来的,其二是因为维克多发现这个人除了普通就是普通,除了毛病就是毛病,而这样的人在叶钦科夫早就被人欺负到死了,绝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也就是说维克多从来没有真正知道过这个人在想什么,所以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现在对于维克多来说是该办正事的时候了,他虽然是不打算小看那个看起来像是小丑的人物,但是他确实是不记得他的名字是什么,包括家里的很多人他都不认识,那个科斯基是个例外,他就相当于是每一个叶钦科夫晚辈的老师,对于这点,维克多用了相当可观的一段时间来记得他的名字。
来人自然是罗克他们,仅仅一天你的时间,他们就跑了个来回,这全是他安排的。维克多的眼神变得严肃,双眼注释面前的虚空,思考和回忆了短暂一会儿之后站起来,步伐稳健地离开了房间当中。
叶钦科夫的接待大厅当中,站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正式罗克亚伦和梁靖尤,安娜和维克多共同赶了过来,一同来的安娜手中怀里和嘴里塞满了水果的果肉,眼睛里面是欣喜,但是动作上是满足。维克多很难相信,身边的这个人竟然会是游猎神迦十的转身,那个一箭射穿了熔岩巨兽胸膛的神箭手的后代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把吃的看作是比命还重要的事。
安娜对叶轮等人地到来表示欢迎和喜悦,俨然就是一个女主人接待来宾的姿态,而这堡垒的主人站在所有人的后面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微笑致意,表示欢迎和赞同。
“如你所愿,我带我们所有人来了。”亚伦向着维克多张开双手,但是那里有的只有他和罗克梁靖尤,维克多想到他还有下一步的动作,仍旧微笑着,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办。
亚伦移开,原来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镜子,先前被他们三人挡住了身形,随着他把这扇镜子移到维克多的面前,那光滑的镜面上像是水面一样,透过这光如水面的镜子,竟然能看到另一面,那不是反射这一边的场景,而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世界。
同样有几个人在镜子的那一边看着这边,各自都像是看着动物园里面的猴子一样看着这边的人。
维克多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