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余起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之下疾驰而去。
他想要打探消息,自然要去一处更为广大的城池,余起已经想好了自己索要去的地方,那就是风华城。
蒙坡与郑之岳就是来自那里,而且风华城较为繁华,各种武学高手数不胜数,对于查探消息自然是再好不过。
在明郡生活了两年,余起早已熟知这块区域上其他城池的所在之地,在辨明了方向后,他便策马奔去。
***
延绵无尽的大山横亘在这片大地上,岩壁之上青苔斑斑,不知经受了多少年的风雨洗礼,在山的四周则是一片庞大的丛林,树木高耸,就连阳光都无法尽数照耀而下。
夜色中,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在山林之中迅速的移动着,他的身上挂着几片凌乱的树叶,衣衫也被枝条割破了不少,看着着实有些狼狈。
男子的面庞古井无波,犹如被冰霜覆盖一般,十分的冰冷,看向前方的双眼里不带任何的感情,就像是一只无情的猛兽,他就是余起。
原本他是沿着道路行驶,只是在一次停顿休息的途中,山林中突然传出一声狮吼,马匹也因此受到惊吓跑入了林中。
他前去追寻,但却迷失了方向,就连马也跟丢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徒步走在这片丛林之中。
已经行进了那么多日,却依旧未能寻到大路。
入眼初皆是一片茂绿之色,使得他的心中有些厌烦。
继续行驶了一段距离,余起觉得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靠坐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之上,迷迷糊糊之间,他便睡了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余起也醒了过来,简单的吃了些干粮,他便继续上路。
前进了一段距离,余起突然察觉到了丝丝剑意的涌动,就连他怀中的剑柄,都有些轻微地颤动了起来。
余起停了下来,他拿出魔种,看着它在手中轻微的颤动着,心里顿觉奇怪。
“这股突然升起的剑意是怎么回事。”余起的手掌紧紧地抓着魔种,试图阻止它的震动。
只是这依旧起不到什么作用,他的手臂也随着它的震动而轻微的颤抖。
余起隐隐的从魔种身上察觉到,它这股震动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敬畏。
就在这时,魔种在余起的手掌上颤动得越来越厉害,更是是隐隐地朝着一个方向剧烈地律动着。
“它是想要带我去哪?”余起顺着魔种所颤动的方向迅速地行去。
越前往那个方向,魔种的颤动越发剧烈,就连余起本身,也开始感受到一股更加强烈的剑意侵袭而来。
他继续朝前方行进,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空地之上,而他手里的魔种也在此刻颤抖得越发剧烈,甚至有一种想要脱离他的掌控的趋势。
余起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空地的中央,正盘坐着一名男子。
他的身上穿着一剑白色的长袍,非常的整洁。
男子紧闭的双目之下,有一只高挺的鼻子以及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发丝中,气宇不凡,长得十分俊俏。
只是他的头发以及那一对剑眉皆是雪白之色,余起很奇怪,这男子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年龄,头发却为何变得一片苍白。
而余起也注意到了剑意的散发根源,那是插在男子身前的一柄雪白长剑,像是由冰晶铸造而成一般,剑身之上犹如完全被冰雪覆盖,皆是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道道荧光。
它所插入的地面四周,更是已经结起了道道寒冰,尽管现在已是太阳当空,却依旧升起道道寒气,可想而知那里的温度是有多么的寒冷。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周围有人在观望自己,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凌厉的目光望向了余起。
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余起的面旁陡然变得苍白,仿佛对方望向自己的不是一道目光,而是一把锋利的长剑,直刺入心脏之上。
也在此时,一股庞大的威压陡然降临在了余起的身上。
轰!
余起的身体被狠狠地压在了地上,他的面部有些潮红,呼气之间已是有些不顺畅。
“如此微弱的实力,竟敢打扰本尊,你想死吗?”男子的嘴唇轻启,淡淡的声音传出,虽然悦耳,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冰冷。
余起喘着大气,抵着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艰难地说道:“前...前辈,晚...晚辈只是....无意....经过。”
就在这时,余起手中的魔种震颤着脱离了他的手掌。
男子一眼便看到了剑柄,他张开了手掌,魔种不由自主地飞射了过去。
魔种一到他的手里,原本颤动的它渐渐平静了下来,就仿佛是受到了安抚一般。
男子看着手中的剑柄,眼里露出了一抹奇异之色,“奇怪,这把剑虽然看似残破,但曾经也是诞生过器灵,却不知何种原因消亡了,如此魔气缭绕的剑,我还是第一次见过。”
虽然对方只是平静地说出,但却在余起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魔种的来历只有他和老祖才知道,可对方又是如何看出的?
这时,男子注意到了剑柄上长出来的剑刃,他轻轻的摸了摸,“不是断刃,这是重生吗?有趣有趣。”
听到对方的话,余起则是完全愣住了,断刃重生,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回事,可眼前的这名男子,却仅仅是一眼便看出了魔种的特别之处,他对剑的感悟到底是有多么的深才能看得如此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