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涭弯弓如满月,用尽全力射出了必杀之箭,这一箭足以射透一头大水牛,更别说高顺这个凡夫俗子了,得意的神色再次爬上了田涭的嘴角,他可是辽东军中公认的神射手,迄今为止,只有吕布挡住了他的狼牙箭,其他人都统统下了地狱。
箭矢飞驰急涌,将空气都撕裂滋滋作响,锋利的箭尖寒芒阵阵,眨眼便飞至了高顺胸前,让人根本无从避让。
“哈哈……”
田涭目不转晴的看着箭尖涌入高顺的胸口,喜上心头,彻底将战事不顺带来的苦恼抛之脑后,然后开始沾沾自喜,自诩道:任你再强也难逃我的四石强弓。
“将军…”
“将军…”
跟随高顺左右的老兵悲声呼喊道,利箭入胸就是神仙也难救,一个个双眼血光大盛,既担忧高顺的伤势又愤恨的看着田涭这个阴险之人,陷阵营士卒是高顺一个一个从血堆里面抛出来的,个个情同手足,吕布只是他们的名义上的主子,而高顺却是他们的父族长辈,对高顺除了敬畏更多的还有依赖,高顺在,陷阵营便在。
高顺穆然的神色略显迟疑,一把抓住箭矢,顺势一口闷气吐了出来,冷哼道:“无胆鼠辈,岂能伤我。”
只看见高顺全然无惧的开始拔箭狼牙箭,刚毅的脸庞不见半点痛苦之色,铮铮铁汉硬骨,让远处田涭都为之动容,这人难道连死都不怕了嘛?
高顺将狼牙箭完全拔了出来,只见箭尖竟被硬生生折弯了,光亮的铁芒上没有半丝血迹,近身的陷阵营老兵这才发现高顺胸口竟没有一滴血流,个个都喜出望外的嘶喊叫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哈哈…,多谢主公赐给我的这套软猬甲。”
原来高顺盔甲里面还穿了一件软猬甲,此甲由吕布亲手打造而成,将千年藤木火烧水煮之后与金丝混编而成,不但柔软灵活,还可刀枪不入,实在是上等的宝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需要耗费大量的黄金拉丝,另外千年藤木也是百年难遇的,一共只打造了两件,一件给了高顺,还有一件留在吕布府中。
两层护体盔甲,外硬内软,一钢一柔,就是五石强弓也射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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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台上,李儒阴邪的笑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站的高看的远,李儒眼境界比任何人都看的广,他已经隐约的看见雨天一际,黑压压的一大片碾压了过来,越来越明,领头之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不是吕布还能有谁。
大战之际,吕布悄然纵马离去,竟没有一个辽东军留意到。
六千人渡河北上,军营里其实只有高顺的陷阵营八百人、三千仆从军,那两千狼骑营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因为他们早已在五里外的河床上隐秘待命。
“杀…”
赤兔马咆哮的嘶鸣一声,飞奔而来,遍地泥泞根本减缓不了它的脚步,绝世神驹并非偶然,它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何护卫马背上的主子。
吕布身后两千狼骑兵奔涌相随,溅起一片片黄泥水帘,稳健如斯,竟没有一匹战马摔倒打滑,圆环的马蹄印一个接一个,这便是马蹄铁的奥妙之处,可以有效的防止马蹄深陷淤泥,让他行动自如。
公孙康惊恐万状的看着冲刺而来的吕布,急声吼道:“拒敌,快,……”
辽东军中谁也未曾想到吕布竟还埋有伏兵,个个手忙脚乱的举起武器,准备抵住吕布骑兵的进攻。
“冲锋!”
吕布一夹马腹,赤兔马就像开了灵窍,会意的低鸣了一声,直接从辽东军前排的刀盾兵头上飞过,冲进了辽东军阵中心。
吕布双手持戟,左杀右刺,方天画戟就像死神镰刀,收割着惊慌失措的辽东兵,一片一片又一片,杀的辽东军四散逃窜。
奔腾而来的狼骑营一个照面便将辽东军弱小的防御阵冲垮,没了刀盾兵的抵制,辽东军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眼睁睁的看着钢刀斩断自己的头颅,无尽的杀戮铺天盖地,浓厚的血腥味呛的人直发干呕,就连雷雨都不敢落下来半滴,任凭辽东军被屠宰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