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万兽之墓的特殊性,那些由死去异兽执念所形成的灰色光线,阻挡了绝大多数人兽的脚步,所以洛逸完全可以确定下来,等候在外面的那个替代了洛家之人的红衣人,为了完成他此次的任务,定然还是在外面等着,而且也应该是认定了,在没有自己的带领下,千落进入这万兽之墓,绝对是活不下来的。
所以,依照那个红衣人的心思来看,他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指不定到时候也不需要千落出面了,就能将造成这次信仰纠纷的红衣人给一网打尽。
如此想着,洛逸又用法宝将计划重新敲定了,让那些领命而来的人暂时按兵不动,等他的下一次消息。
“愿不愿同我做个戏?”洛逸微笑着道。
“什么戏?”
“一迟死的戏。”他将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出来。
千落听了,觉得这个计划蛮不错的,便应了下来,然后两人就准备了起来。
按照计划将自己的仪容给整理着,千落看着那边在酝酿情绪的少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他总是这么聪明。
……
灰色的光线蔓延到一处界限,便是再不向外延伸了,那也正是万兽之墓的边界。
边界之上,一面灰光弥漫,一面乃是正常的漆黑森林。在那正常的一面外,那个扮成了洛家之人的红衣人静静地站立着,视线时不时扫向万兽之墓里,企图透过那些灰光能看到里面的场景。但却没有某种能力,只能作罢。
他在原地等候着,暗自思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那位洛少主出来,莫非是那白千落在里面遭到了险境,洛逸感应到了她有危险,就赶过去救援了。所以这么久还没出来?
又或者是洛逸救下了白千落,然后他们两个察觉到了自己,所以打算在里面疗伤完毕,再制定一些计谋,打算出来后就对自己下手?
红衣人皱了皱眉,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道等他们两人出来后,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正想着,他突然耳尖地听到自那边界之内,传来了一声声略显沉重和凌乱的脚步声。他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可能会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那传来声音的方向。
不成功。便成仁。
很快,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仔细了。甚至还能听到连呼吸声都是凌乱不堪的,隐隐竟还有着一丝被压抑住的极低的喘息。
红衣人听着。心里紧张起来,莫非,真如他所想,那白千落,已经……
边界处的灰光突然一阵涌动,而后便是有着一道人影从那灰光中踏出,离开了万兽之墓的范围,重新回到了月光之森里。
那人正是洛逸。
只是,此刻的少年,不再同往日一般意气风发,周身尽是尊贵的风华,此时他却是满面的惨白之色,连那眼神都是呆滞了,散发着死寂一般的光泽。他怀中抱着的少女已然是沉沉闭上了眼,浑身衣衫上尽是脏乱的血污,连那平日里白皙可人的脸蛋上都是染上了鲜血,全身上下似乎是冷冰冰的,再无一丝的生气可言。
洛逸怀抱着已然是再没有了气息的少女缓缓走来,连看也不看一眼那扮成了他洛家之人的红衣人,直直地朝着光之殿总殿的方向走着。
他的身上尽数散发着一股归向于沉寂般的气息,仿若怀中的人离他而去后,他在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不再被他看重,他的人,他的心,都随着她的离去而离去,再没有一丝的波澜。
没有了她,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少年缓慢地行走着,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死寂和哀伤,仿佛连周围的漆黑森林都是感觉到了,竟然有着一种呜呜风声渐渐响起,仿若是这偌大的森林感知到白凤雪凰一族最后血脉的逝去,自发对这最后一只雪凰的送行。
至此,这一支的上古神兽,便是彻彻底底的灭绝了。
红衣人在旁边愣愣地看着。
看这样子,那白千落,是真的死了?
这么简单,就是殒命了?
他觉得有点不太真实。之前他们种族派出了那么多强者,包括连首领都是亲自上阵,也没能将白千落给击杀,这次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连环计而已,就真的让白千落身陨了?
以前费尽了心机也没能办成的事,如今一个顺手推舟就完成了?
目送着洛逸渐渐远去,红衣人回过神来后,蓦然感到了一阵狂喜。
此次他扮成洛家的光明信徒,乃是首领亲自托付给他的一个任务。如今这任务最为重要的一环已经完成了,他也没必要再继续跟随在洛逸的身边,以便伺机对白千落下手了。
他感到心中一阵舒畅,先祖当年没能达成的祈愿,如今,他们这些后代,即将为先祖完成那个夙愿!
当年先祖那般的惊才绝艳,以一己之力在大陆上发动了那般的攻势,逼得光明之子最后都是无法忍耐亲自出手,却还是因着先祖的先见之明不敢真正的下手,导致最后只能被迫与先祖落了个互相僵持的下场。
当年的那件事,若非后期那个人的出场,如今这个大陆,早就非光明之子的名下所有了!先祖那般的传奇人物,身怀之力量放眼天下也是无几人能比得上的,只是如此的先祖,却也还是无法敌得过那个人,最终只能身负重伤含恨避世,运用大能草草创造出属于自己血脉的后代,便是不甘离世了,只留下他们这一支的后代,苟延残喘一般狼狈地在大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