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的宅院中,此刻已经化作一片火海,入鼻是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白潇捂了捂鼻子,落地后没有停留,很快找到了正在施暴的龚加文。
确切的说,是已经施暴完毕的龚加文。
只见他现在静静地站在老宅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不断滴着血的电锯,身后是两具狼狈恐怖的尸体。正是他的妻子和被他捉奸在床的奸夫。
此时的龚加文完全没有了先前那温文尔雅的面孔,白潇看到的,分明是一张充满杀戮、疯狂而扭曲的脸。
奇怪的是,龚加文现在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内心正在经历着人性与兽性最后的挣扎。
而院子角落的桂花树下,昕儿抱着弟弟,一脸惊恐地看着曾经温和的爸爸。
此时她身上湿漉漉的,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冲击鼻腔。她小嘴轻轻张合着,似乎在说什么,但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白潇知道,如果按照剧本发展,接下来昕儿和她的弟弟都难逃被龚加文杀死的命运。
“绝对不能让这一幕发生!”白潇咬了咬银牙,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片怒火在燃烧。
她跑到了昕儿跟前,只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好像无论是昕儿,还是她弟弟,抑或是龚加文,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
“杂种、杂种、杂种,你们这两个杂种!”忽然,龚加文动了,他扔掉了手里的电锯,转而拿出一个打火机,一步步迈着癫狂的步伐朝着他的儿女走去。
步履蹒跚而缓慢,似乎在等待什么……
小女孩变得更加激动了,看着不断走近过来的爸爸,她小嘴不断张合,但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眼看龚加文距离昕儿只有两步的距离,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昕儿说她不是杂种!”
正在靠近的龚加文愣了一下,转头看到忽然“出现”的白潇。
“你……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我答应过你的女儿,要替她告诉你一些事。”
白潇拦在龚加文的面前,语气冰冷地道:“你这一把火放下去,烧得昕儿很烫、很疼,作为一个父亲,难道你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吗?”
“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杂种!”龚加文面容扭曲,疯狂咆哮。
“她不是杂种!至少昕儿自己不这么认为!”白潇目光直视龚加文,“父母犯下的错不应该由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承担,你的妻子出轨了,她死有余辜,但昕儿和她的弟弟是无辜的!”
“你知道么,直到昕儿死去,她都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为什么要烧死她,因为她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心爱的爸爸居然要烧死她!她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她没能在爸爸不在的时候保护好妈妈!”
“所以她构筑了这片灵场,并且托我转告你,她一定会保护好妈妈,不让任何人再欺负她!你能够明白这样一个孩子的幼稚想法吗?”
“保护妈妈不被欺负……可笑,保护这样的女人……”龚加文颤抖着说道。
白潇点了点头:“是的,昕儿的想法是很可笑,但她很纯真!”离开渣男后的春天
“林叔叔。”
“这块灵石你就收起来吧,算是昕儿那个女孩给你的报答。”
林成河摇摇头,朝白潇挥了挥手:“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你。”说罢,掉头走了。
白潇仰头看了眼挂在半空的皓月,良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在桂花树下挖了一个坑,然后将烧焦了的流氓兔玩偶埋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合十祝愿:希望这不幸的一家子,以后能够像梦境中那样美满的生活下去。
……
等白潇回到越野车停放的地方时,她大老远就看到车旁不仅有林剑和林成河两人,魏佳敏、彭建虎、梁宇他们居然也过来了。
林剑正在跟他们吹嘘自己之前在龚家院子中看到的画面,见到白潇回来,他一脸关心地跑过来,“怎么样,听老爸说你已经把那里的情况解决了?”
白潇点了点头,然后恍然大悟道:“我就觉得奇怪了,刚才林叔叔过去的时候你怎么没跟过去,还在想以你的胆子居然敢一个人留在车里,原来是魏阿姨他们过来了啊。”
林剑表情一滞,不承想自己的关心居然换来了白潇的狼心狗肺,顿时恼火道:“白潇,我是什么时候给你留下了胆小的印象的?”
“你不胆小?”白潇似笑非笑。
“那当然,我是一个人敢给客户送纸扎的人!”
白潇便啧啧了两声,懒得去理他。君不见每次自己说些惊恐的事时,他都会抖上两抖的,就这样的表现也敢说自己胆大?
“魏阿姨,你们那边的调查怎么样?有找到关于纸扎人的线索吗?”白潇转头问魏佳敏。
相比于由昕儿的执念引发的灵祟,纸扎人的意图更加歹毒,不将幕后黑手捉拿,白潇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听完白潇的问话,魏佳敏摇摇头:“对方很狡猾,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样啊……”白潇略微有些失望。
这时高个儿的彭建虎说道:“其实如果能够找到残破的纸扎人,我们还是可以定位出幕后之人的大致方位的。只不过那具纸扎人损毁得太严重了,一点灵气迹象都没有留下。”
白潇看了一眼魏佳敏,忽然有些心虚。当初那具纸扎人,正是被她身上的怀表击杀的,这就导致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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