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心里也已经很着急,但没有根据的偏方之类,她还是不敢随便信,更不敢随便吃的,且先把方子收下,就当是安夫人的心吧!
裴二夫人见季善这般容易就答应收下方子了,松了一口气,笑道:“肯定是要先看药性相不相冲的,是药三分毒,这要入口的东西,都得慎重再慎重。不过你舅母们在信上再四向我保证了不会有问题的,想来,问题也不大吧?”
顿了顿,“我也不是催你们,给你们压力,就是觉着吧,罗家姑奶奶比善善你后成亲那么久,如今孩子都有了,我这心里就、就还是忍不住有些慌……”
尤其前阵子她还听得裴瑶又有了身孕,心里就更急了,老天爷已经对善善很不公平了,总不能在子嗣问题上,还要薄待她,让她遗憾一辈子吧?
季善已笑道:“夫人别慌,我和相公都不慌呢,您慌什么?这多的是几年不开怀,一开怀便一个接一个的,肯定是我们的缘分还没到罢了,如今我枕头下日日压着六六——就是我那小外甥穿过的小衣裳的,老人们不都说这样能引来孩子吗,指不定已经在路上了呢?”
这点她倒是没哄裴二夫人,罗晨曦将养几日缓过来后,便特意把六六穿过的一身小衣裳不许人洗,让季善压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又让季善得了闲便抱着六六,说是‘大的能引来小的’,还曾动过念头,要再给六六起个小名儿‘招弟’。
弄得季善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好说歹说才让罗晨曦打消了念头。
裴二夫人心里直叹,叫她怎能不慌?
这种事搁哪个当娘的身上都没法儿不慌,尤其她们母女还与旁的母女不一样,她对善善实在亏欠太多,如果可以,她余生吃长斋甚至折寿,只要能让善善平安如意,儿孙满堂,她都心甘情愿。
不,还什么‘如果’呢,就这几日她便去潭拓寺上一次香,只要菩萨能保佑善善早得儿女,她一定为菩萨重塑金身!
嘴上却是笑道:“这倒也是,就京城我知道的,都好些人家是小两口儿成亲几年后都没有孩子,但一旦有了,便三年抱俩,五年抱仨的。我们且不说这个了,这里的鲜花宴特别的出名,还每月都不一样,全是以时令鲜花烹制而成的,善善你待会儿可要好生尝一尝。”
“那如今岂不正是吃桂花宴的时候?那我待会儿定要好生尝一尝才是……”
当下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范妈妈也在一旁凑趣,就有温馨渐渐流淌开来。
到得午时,母女两个又一起吃了裴二夫人推崇的桂花宴,要季善说,味道实在不算出彩,但胜在造型别致清雅,偶尔吃一次也不错。
之后裴二夫人是家里裴太夫人病着,季善则是罗晨曦还在坐月子,都不方便在外面久留,遂道了别,分头回了家去。
只是晚间等沈恒回来后,季善把裴二夫人白日约她的事才一说,也把那张方子才给他一看,他便立时沉了脸,道:“这些偏方都是运气因素占多数,我不会让善善你吃的,夫人娘家的舅太太们只知道那些吃了灵验的,谁知道吃出了问题来的又有多少?方子我收着了,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儿。便是你如今正吃的药,也是爱吃就继续吃,不爱吃就停了便是,我爱重的由始至终只是你这个人而已!”
季善本来也没打算吃那方子,见沈恒坚决反对,自然越发不会吃了。
只是就算有沈恒的体贴与窝心,心结终究还是解不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