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沥阳,萧瑾言中军大帐。
只见萧瑾言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大帐之中,武将成林、应龙、莫笛、谢盾、张敬、张宝、穆天舜、王玄羽、洛千川、凌子轩、纪增寿等人,谋士陈嘉实、桓容祖等人,还有萧瑾言的自家兄弟萧瑾夕、萧正安等人尽皆笔直地立于账中,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
而萧瑾言面前的大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封书信……这三封书信分别来自于襄阳王刘熜、晋安王刘戎和山阳王刘祐的大营。其中,来自于刘熜大营的这封书信是季良辰亲笔书写的……这三封书信的内容大同小异,亦或者说异曲同工,但无非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眼下,萧瑾言手握重兵,又占据军事要塞沥阳,于是他一下子便成了刘姓诸王们眼中的“香饽饽”,成了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这些天,刘熜、刘戎和刘祐分别派遣使者给萧瑾言送来书信,纷纷许以重利,奉劝萧瑾言拥护他们当皇帝……
萧瑾言万万没有想到,眼下刘松的势力江河日下,攻下建康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些刘姓诸王们现在就纷纷起了当皇帝的念头,一个个野心勃勃,上蹿下跳,仿佛他们谋反不仅仅是因为刘松的荒银无道,更是因为刘松屁股下面的龙椅……
只见萧瑾言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众人说道:“哎……看来,天底下想当皇帝的不止刘熜一人啊!”
大帐中的众人听罢,顿时吃了一惊,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一副副狐疑且惊诧的神色……
一个时辰后,沥阳军营之中。
只见一个不起眼的军帐角落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陈嘉实刚刚撒完了一泡尿,他缓缓地提起裤子,又系了系腰带,一副神清气爽的轻松表情……
“陈贤弟安好啊。”
就在这时,陈嘉实却突然听见他的身后有人在唤他。
陈嘉实听罢,连忙转过身来看了看,只见此人看上去约摸二十五六岁,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眉清目秀,一袭白衣长发,飘逸洒脱,看上去倒是和季良辰装束类似,行止疑同。门通诸天
桓容祖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呀……瞧陈贤弟说的,什么出身名门啊……当年的龙亢桓氏早已没落了!”
陈嘉实的此间一问,不禁勾起了桓容祖对祖先辉煌过去的崇拜和怀念,以及他对眼下家族势力没落的失落和悲哀……
在东晋时期,龙亢桓氏烜赫一时,可是当时响当当的门阀贵族。大司马桓温曾经把持东晋政权长达二十余年,其子桓玄又一度取代东晋,建立桓楚政权,也是着实牛比了一把……
只不过,龙亢桓氏这个家族在桓玄被刘裕打败之后迅速走向衰落。到了桓容祖这个时候,已经由豪门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寒门,弄得桓容祖不得不靠临摹名家的字画,卖赝品为生了……
陈嘉实听罢,不禁微微一笑,接着对桓容祖说道:“呵呵……桓先生莫要失落,即便龙亢桓氏家族一蹶不振,先生的骨子里依然还流着贵族的血液啊。要不然,先生为何这般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呢?”
桓容祖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陈嘉实说道:“哎……容祖哪里比得上陈贤弟。陈贤弟才是出身名门,师承高人,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又是主公面前的红人,是咱们沥阳军中的第一谋士啊……”
“其实,陈贤弟啊,众人皆知,主公最听你的话了。容祖此番来找你,就是想拜托你奉劝主公一句,在这乱世之中,不知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主公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准方向,莫要一着不慎,上了贼船啊!”
在这里,桓容祖说了一句实在话,陈嘉实的确是萧瑾言身边的红人,而且简直红的发紫。若论萧瑾言对一个人的信任程度,桓容祖是远远比不上陈嘉实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陈嘉实有一个“根正苗红”的出色背景,还有一个名满天下的恩师“荆山居士”荆空,也是因为陈嘉实的确和萧瑾言“投脾气”,“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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