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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唐擎与上官绮雪回到青玉门,一天一夜没怎么睡觉,回来后唐擎只觉困意来袭,回到自己的庭院倒头就睡。上官绮雪本就有伤在身,又赶了这么长的路,她虽然也很疲惫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此次无极派之行,唐擎那肆无忌惮的张狂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知道自己当年铸成大错,导致众叛亲离,曾经的光环也都随之消失,如今她只是一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罪人,她更知道无极派主不会看在她昔日的荣耀来帮他,没有人会去帮助一个得罪大宗和圣殿的罪人。
这一切她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此次去无极派,她并不是没有准备,反之,她准备的那件秘宝,绝对有信心让无极派主收下唐擎,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是,原本准备好的计划竟然完全让唐擎打乱了。
他不止公然藐视无极派,甚至敢与无极派主争锋相对,更是与其赌下一年之约,上官绮雪无法忘记唐擎在无极大殿上说的话,若是他能够一年之内以大地之体突破气之境的话,要让无极派主跪下还自己一份尊严!
尊严……
自从铸成大错后,这些年来上官绮雪体会到世间的人情冷暖,众叛亲离,纵然当年与她要好的朋友,也碍于当年那件事,纷纷与她划清界限,尊严?她早已不知是何物,现如今那个神秘的男子竟然为她站出来公然与无极派主争锋,那一刻,上官绮雪的内心是空白,而现在她的内心却是复杂的。
“一年之内,以大地之体突破气之境……唐擎,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上官绮雪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唐擎为何要这样做,短短一年时间突破气之境,就算天资绝佳的天才拥有最为耀眼的太阳宝体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突破气之境,更何况唐擎的大地之体还是一个自古以来从未有人突破的宝体。
想起一年的赌约,她只想让唐擎现在就离开,走的越远越好,可是如若唐擎走了,凌儿那边怎么办?上官绮雪内心很矛盾。
“师姐,你休息了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上官绮雪柳眉凝皱,道,“你干嘛呢,我正在休息。”
“哦,你前两天是不是带着唐擎去无极派了?”此时此刻,在外面的厅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正是王宽,他摇头晃脑的走进来,随意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里面传来上官绮雪惊讶的声音。
“还我怎么知道,你们去无极派的事情整个雍阳城都知道了,说是你带着唐擎去求无极派主收他做弟子,可是被拒绝了,是真的吗?”
上官绮雪没想到自己刚刚回来,事情就已经在雍阳城传开了,不用想也能猜到有人故意为之,而后厅室又传来王宽的声音,“无极派可真够混蛋的啊!当年您还是大宗执法的时候,那帮混蛋见到您哪一个不是和鹌鹑一样,现在竟然一点昔日的情面都不给,我草他祖宗的!师姐,那帮混蛋没有为难你?如果他们敢欺负你的话,我过两天回去就找他们晦气。”
许久也不见上官绮雪回应,王宽咀嚼着一个坚果,又喊了两声,仍然没有回应,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里屋传来上官绮雪的幽幽声。
“师弟,你也在青玉门待了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被师傅知道的话……”…。
王宽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师姐,你就不要管我了,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对于自己这位师弟,上官绮雪也是十分头疼,不过更多的却是感激,想起自己如今的罪人之身,若是被大宗和圣殿知道师弟还和自己接触的话,恐怕会连累到他。
外面厅室中,王宽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声音传来,“师姐,我知道你怕连累我,不过我会很小心的,你也不用再劝我,如果不揪出那些混蛋,我是不会走的!”
“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宗和圣殿也说过不会再追究,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师姐,不是我这个做师弟的说你,大宗和圣殿的话你也相信?他们都是一群伪君子,他们或许不会明着来,但是会让下边的人对你动手,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这种迹象越来越明显,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是谁隐藏在幕后。”
此时此刻,王宽脸上流露着少有的严肃,斟酌了片刻,说道,“他们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所做之事看似与你无关,实则都是暗中针对你,那个人也聪明的紧,他们不会暗中动手,要动手也会让你死的合情合理,所以,师姐,你要万分小心才是。”
“尤其是唐擎的出现,这家伙行事乖张,有些张狂,出手更是狠辣,更是打残了高英才,他们似乎看出来唐擎对你很重要,如若我猜测不错的话,他们应该会从唐擎这家伙身上做文章。”
里屋内,上官绮雪依着墙壁坐在床上,紧缩着眉头,轻咬着嘴唇,微微闭上眼,狠狠摇了摇头。
……
是夜,青玉门内外闪烁着少许光芒,在山林之中那处庭院内也闪着并不算光亮的微光。
唐擎穿着一件黑色袍子,或许是天气太过闷热的缘故,他敞着胸膛,笔直的站在屋内,在他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三四个砚台,砚台内有各种色彩是液体,这些液体有的泛着流光溢彩,有的似若水镜,有的如同透明滚烫的岩浆。
这些液体都是一种法墨,是炼制阵法和符箓的必需品,每一种法墨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