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在域外征战时,用兵极为大胆,可是转到国内,却相当稳健,他要打谁真不好说;不过我大隋经过扩军之后,拥兵百万。同时向李渊、李密、林士弘开战也有可能。”马周沉吟一下,接着又说道:“大军供养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所以百万大军的编制持不可久。早一天结束战争,朝廷就能早一天裁撤临时扩充之军,财政也就少一天压力。我想,这应该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争,这也符合圣上‘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用兵风格。”
一名士子笑着说道:“也就是说,圣上急须大量候补官员入朝培训,我们还是很有希望的。”
“说得没错。就算这次不中,我们今年还有两次机会,聚会过后,小弟决定回到清华学宫闭门攻读。”
“一旦天下统一、各级职位额满,圣上肯定不会开考三次。”马周笑着说道:“以后的科举一定是三年一考、年龄限制也会如期执行、录用条件也比现在高,恩科也不会再有。所以这一两年是我等希望最大的两年,如果这样都考不中,日后难如登天,一旦过了年限,就只能回家种田了。”
众人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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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士子聚会雅间的不远处,有一名中年男子单独坐在一间雅室内,心神不定的喝着闷酒,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叹息,看他打扮应该是一个商人,睛里满是商人的侩气。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叫李芝,是中书令、滑国公李景长孙,虽然出身不凡,但是李芝并没有仰仗祖父余荫进入大隋官场,而是隐去身世,从一名普通的斥候做起,因武艺出众、精明能干,先后入选骁果军、玄甲军,直到升为鹰扬郎将的时候,杨侗才知道他是李景的长孙,因为他精明能干,头脑灵活,所以被调来邺城,负责调查转轮教。
见到杨芝走进来,房中的中年男子连忙起身行礼,李芝按着他的肩头,说道:“这不是多礼之处,坐下吧!”
中年男子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他哆嗦着端起酒壶,为李芝满上一杯酒。
李芝微微颔首,以示感谢,不过他并没有喝,而是用锐利的目光地注视着他,询问道:“我要的消息你打听到了吗?”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十分紧张的说道:“我,我这次要五十,不,我要三十枚金币。”
“三十枚金币,也就是三十两黄金,你倒是贪心得很。不过我不是吝侈的人,只要你的情报值这个价,我会如数奉送;如果你有更核心的机密情报,给你百枚金币都无妨。”
“我,我不想干了,我这次来是把转轮教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们。”
“为何不想干?”李芝奇怪的看着他,笑问道:“难道你不要更多悬赏?”
“不是我不要钱,我是真的害怕了。”
过了半晌,中年男子才说出缘由:“渤海郡无棣县万年洒坊的李掌柜是转轮教的大头目,他在除夕之夜醉酒落入茅厕生生淹死,但我知道他是被灭了口,因为他是负责联络的人,知道的机密太多,所以教主容不了他了;我也一样,我感觉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册子,轻声说道:“你想知道的,全部都在这上面,我已经把他们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再也没有别的情报了。我认为这个情报至少值五百枚金币,但我只要三十枚,算是便宜你了。”
李芝打开册子大致的看了一遍,双眼为之一亮,这确实是极为重要核心情报,迅速合上册子,并取出三十枚金币放到桌上,中年男子刚要伸手去拿,却被李芝按住了手,目光凌厉的注视着他,冷声道:“我丑话说到前头,要是你提供的是假情报,误我大事,那你就不是淹茅厕这么舒坦了。”
“我虽然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们比转轮教还要狠,我只是一个卖情报的,其他的我不敢招惹。”
“你知道就好。”李芝手一松,中年男子一把夺过金币,匆匆的塞进口袋内,又抓起桌上酒壶咕嘟咕嘟痛饮一番,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显是怕到了极致。
李芝随即付了酒钱,也离开了酒坊
半个时辰后,李芝来到南市一家客栈,杨侗自从知道转轮教的存在之后,就让李芝北上调查,李芝为免打草惊蛇,并没有和地方官员联系,而是买下这个商营不善的客栈安置情报人员,同时,也是为了麻痹贩卖情报的人,要是亮出大隋官员的身份,恐怕会把贩卖情报的人吓跑。刚才那名中年男子以为李芝是大隋之外的势力,才敢收他的金币,否则早就吓破了胆。
李芝一直走到客栈后面的阁楼,这才推门而入。
里面光线明亮,里面有一名年约三十的文士正负手站在窗前,他身穿一身白色儒袍,留有三缕青须,显得十分儒雅,活脱脱一副科考的考生模样。但实际上,他是大隋商部尚书凌敬,受杨侗之命,前来解决转轮教这个内患,免得前方作战之时,后院失火。
“怎样,有情报吗?”凌敬关切地问道。
李芝取出册子呈递给凌敬,笑着说道:“比预料的还要好!”
凌敬仔细看了一遍,眼中露出喜色,“这个情报实在太重要了,我们必须立刻汇报给圣上。你们的信鹰在哪里?”
李芝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