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天这一切,完全是得益于韩志,正因为韩志劝他隐忍,全心全意当父皇手中的利剑,才让他步步高升,大权在手。
李元吉回到府中便把韩志请来商议,韩志见到李元吉丑脸上难以压抑的兴奋,拱手笑道:“看来卑职又要恭喜殿下了。”
“哈哈,先生快请、先生快请。”李元吉兴奋的拉着韩志走进书房,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客客气气的说道:“一切都先生意料之中,我实在无法找到最好的词儿来表达敬佩和感激。”
“殿下乃是堂堂正正的性情中人,不像他人那般虚伪,”韩志喝了一口茶,笑道:“卑职喝到的,全是殿下浓浓的心意。”
“还是先生知我李元吉。”李元吉十分开心。
韩志放下茶盏,笑道:“殿下之所获,便是卑职之所愿,不过还请殿下将事情一一详细道来,卑职或许能够悟出一点什么。”
“就算先生不问,我也会说……”李元吉哈哈一笑,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笑着说道:“咱们就先说军队上的事情吧:在我回来那天,父皇答应给我一万五千名私军,但是这些军队现在都在窦大将军手中,而我跟窦氏没什么交情,担心他不愿给我精锐之军。本想和先生对策,然而先生异常忙碌,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迟迟没有去讨要军队。”
“殿下,这军队是圣上主动给你,还是殿下讨好?”韩志微微一笑,他这些天其实是故意躲避李元吉的,若是随叫随到,如何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是我出口讨要的。”李元吉见韩志脸色一变,不由得忐忑了起来:“有何不妥?”
“兵权,自古以来都是皇帝的命根子,越到国难当头,皇帝对领权大将越是猜忌。从圣上调走李君羡和一万士兵一事看出圣上在别的问题不会在意,但在兵权方面绝不含糊,那怕是儿子也不会给。殿下却向圣上讨要兵权,殿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韩志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元吉。
“这该如何是好?”李元吉大惊失色,经过韩志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韩志见好即收的安慰道:“殿下因为与窦琮不熟的缘故,忍了这么几天,殿下给圣上的感觉是没有将兵权放在心上,这么一来,反而得到圣上信任。说来也是人算不如天算。下一回,殿下千万不要这样了,否则的话,一兵一卒也不会得到。”
“多谢先生提醒,我不会有下次了。”李元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虚心的问道:“先生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一万五千名将士总不能不要了吧?难道任由窦大将军给我些老弱病残?”
“窦大将军麾下之私军皆是青壮,没有老弱病残之说,。”韩志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殿下有圣命在身,窦大将军不敢不给,不过殿下要想得到精锐之军,恐怕要拿一些利益去和他交换,只要满足他的要求,他不会不答应。”
“我需要拿什么和他交换?”李元吉语气凝重的问道。
韩志说道:“窦氏捐献九成土地,然则剩下一成亦是一个惊人的数目。然而圣上决定将超出爵位和官职的土地尽收,这对窦氏而言损失极大,要是土改执行下来,窦氏能够留下百成之一成就不错了。但是殿下是清理益州庄园的主要责任人,可以借机为窦氏大开方便之门,将一些庄园改到窦氏家奴名下,实际上,还是窦氏的。这不就最好回报吗?”
李元吉欣然道:“先生言之极是,那我今晚就先去找窦相国,然后再去找豆卢相国谈谈。”
韩志摇了摇头:“依卑职之见,找窦大将军即可。只因窦氏、豆卢氏忠诚的是圣上,殿下去招揽他们的话,圣上第一个就会察觉到什么,招揽他们完全是给一刀子捅向自己的心脏。”
李元吉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他一直想拉拢一两位相国为己用,眼下是用土地来拉拢窦轨和豆卢宽的天赐良机,他不想就此错过,连忙问道:“为何不行呢?”
韩志叹息道:“殿下之所以得到圣上重用和信任,是殿下在圣上眼中,是一个没有夺嫡野心的人,对他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值得信赖。要是窦相国或是豆卢相国向圣上告密,而以圣上现在的猜忌之心下来,殿下不会会失去一切,甚至连性命都难保。”
李元吉恍然大悟的站了起来,向韩志深深行了一礼,“若非先生提醒,我险一些就了坏大事。这么说来,连淮安王李神通也不能拉扰了?”
“正是。”韩志点头道:“李神通是圣上最信重的宗亲,与大唐是荣辱与共的关系,大唐好他才好,绝不希望大唐出现夺嫡之乱,所以殿下入蜀以后,要在他面前表现出无能、贪婪一面,他肯定会暗中告诉圣上,殿下才更加得到圣上信赖。千万不要过于心急,否则会害了自己。”
“我明白了。”李元吉郑重点头。
“土地改革乃是圣上视为振兴大唐的灵丹妙药,在这方面谁动谁就会死,哪怕殿下也不行。所以除了小小的和窦大将军交换之外,千万不能在这方面动手脚。”遇到李元吉这样的人,韩志也挺无奈的,只能一步步的教导:“殿下这次前去益州查抄关陇贵族财产,圣上名义上是说适可而止,但是从圣上目前对关陇贵族痛下杀心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