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李孝恭肯定弃粮行军。所以李建成才说他最大的困难是缺粮。
李川这时也听出来了,他着急道:“殿下,隋军现在封锁了枣阳,荆王难以南下,而且我军无法携带辎重、大型军械。荆王一心想要军队平安带回襄阳,他肯定让将士们丢弃军粮、轻装行军,但大军要是断了粮,我军必将不战自溃,隋军要是在这时发起进攻,恐怕我军会全军覆没。”
“孝恭是我兄弟,又是同殿之臣,现在他遇到困难,于私于公,我都不会坐视不管。”李建成思索了一下深深刻在脑海中的地图,又说道:“孝恭兵力雄厚,他缺的只是粮食,其他都不是问题,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会通过汉水、比水,先把两万石粮食送到襄阳安养、舂陵蔡阳交界,也就是瓦子岗和比水相连的地方。但襄阳只有两万多兵力,要是隋军在那里袭击,哪怕我倾巢出动,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希望你让他派出部分兵力,先轻装到那里布设防御,以防隋军烧粮。”
“多谢殿下。”李川大喜过望。
等他们离开,李建成令道:“传我命令,搬运两万石粮食、百架床弩上船;另外,令领武川卫潜入新野、蔡阳,负责打探隋军消息,并和孝恭保持联络,要是遇到变故,务必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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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唐军正向枣阳方向狼艰难行军,经过六天的行走,李孝恭损失了三千多名士兵,有是是死了,但更多人是当起了逃兵。
这时一队斥侯惶恐的奔来,为首斥侯上前低声道:“参见殿下。”
“枣阳城的情况如何?”李孝恭急切的询问,大军负重艰难行军两百多里,体力早已,急需一个县城恢复体力。近在眼前的枣阳城对唐军太重要了。
“枣阳昨天已经失守了,城外的大营至少可以容纳十万大军,我亲眼看到军营上空的主旗,主将应该就是杨善会本人。”为首的斥侯焦急的低声道。
“啊这……”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击得李孝恭目瞪口呆、头晕目眩;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冷静,连忙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以疼痛来恢复冷静,稍一思索,下令道:“继续打探隋军消息。”
“卑职遵命。”斥侯行了一礼,飞奔而去。
眼见已到午饭时间,李孝恭下令大军就地休息,十多万大军欢声雷动,纷纷择地休息。
柴绍、卢祖尚、武士彟纷纷前来汇合,听到枣阳失守的消息以后,诸将同样是异常震惊,过了一会儿,柴绍凝重的说道:“隋军士兵全军皆骑,他们又有官道奔驰,速度远非我军可及。老实说,枣阳失守其实在我的意料之中。”
他和李孝恭在行军路线上发生过争执,柴绍认为己方有十多万大军,只要广布斥候,隋军埋伏和偷袭都变得没有一点意义,所以他主张走官道南下;然而李孝恭吃过罗士信大亏,认为大军要是行走官道的话,一定被隋军日夜骚扰,结果必是重蹈覆辙,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翻山越岭虽是辛苦,但至少能把军队带回襄阳。
李孝恭这一主得到吃过亏的卢祖尚、武士彟大力支持,所以柴绍独木难支。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大家只能同心同德的商量对策,应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危机。
柴绍亦是聪明有雅量的人,心知这种时候全靠主帅权威来慑服全军将校,一旦主帅权威受到置疑和挑衅,那才是唐军致命的。所以稍微发了声牢骚,便默默的思忖对策。
“殿下,现在我们只能折道向西,但是蔡阳只有三千军队,估计很快就会传来失守的消息。一旦隋军完成了战略包抄,战争就会降临。为了恢复作战的体力,我认为最好在此休息两天。”柴绍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是啊殿下,我军现在实在太困乏了,以这样的军队去和气焰万丈的隋军对决,无异于以卵击石。”卢祖尚亦是说道。
李孝恭不置可否,而是问起了一件事重要之事:“士兵的粮食还能坚持几天?”
“这还没到六天时间,粮食怎么也能坚持二十多天。”卢祖尚说到这里,咬了咬牙,抱怨道:“说到底,还是朝廷的提供的地图有误,让我们误以为这里是山势平坦的平原。”
“朝廷把舂陵军政一应事务交给了我们,但我们只专注于湖阳以北的地形,专注于防御隋军的汉水防线,从而忽略了南部的地形……这是我们自己失职,这事怪不到朝廷身上。”李孝恭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翻越这片山区需要六天时间,当时猎人告诉我们四天就够了,可谁知道老天会连续降下大雨呢?要是没有下雨,我们前天就到能到达枣阳城,只能说天意弄人!”
“只是我军士兵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休整,根本恢复不到全盛时期。不是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这样的弱旅去对抗隋朝精锐,我们的胜数真不大。”
“我知道了,但这些动摇军心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传令下去,大军休息一个时辰立即往西边行军。这里离隋军太近了,大军到了晚上再择地休息。”
“喏。”柴绍、卢祖尚等人行了一礼,前去发布命令。
李孝恭却无心吃饭,令亲卫将一张白布悬铺开,白布上绘有十分潦草的山川河洛图案,这是李孝恭南下以后,请教猎人和不少熟悉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