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本说道:“刀剑铠甲肯定是吸不起来,但是刀剑铠甲可以把小块的吸铁石吸走。要是把带着铃铛的小块吸铁石分布在城门洞上下左右,当它被吸走的时候,铃铛就会发出声音。”
“可以一试。”杨侗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朕觉得还可以在吊桥上作文章,要是两相结合,必将取得事半功倍之效。”
“请圣上明示。”
“同样大小的一车生铁和一车皮毛,它们的重量不同,要是吊桥对岸与地面稍微空上几寸,那么两者过桥之时,吊桥下沉深度不同,用到的锁链环扣也不同。”
“圣上是说把吊桥设计成一把大秤?”姜行本心中一动。
杨侗点头道:“正是。”
“此事倒是大有可为,不过微臣需要造一座城门和一个吊桥来测试。”
“当然可以了。”
。。。。。
就在大隋君臣谈论之时,一支有些落魄,却始终保持仪仗的队伍出现在大兴城外,与来往人群有些格格不入。
“那些是什么人?”守门士兵指了指向这支自东而来的队伍,这些人肤色浅黑,络腮胡须十分浓厚,他们和高大的西域胡人恰恰相反,长得十分矮小,别具一格的怪模怪样自然引起了守卫的警戒。
“看样子不是我大隋百姓,也不是西域胡人,让弟兄警醒点!”城门校尉虽不认为过了潼关到大兴的这伙人有问题,但这伙稀奇古怪的人足有两百多个,这名校尉还是按照规定,发出指令,让三百名精兵自城上下来,拦住这伙人的去路。
校尉上前,大声道:“来人止步!”
这支如同灾民般的队伍立即停住脚步,一人缓步出列,十分谦卑的用生涩汉话说道:“我们不是敌人!”
校尉发现这人身材瘦小,却偏偏穿了成年汉人的衣服,明显很宽松。这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岁数不大,偏偏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极为古怪。他又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一个二个也是怪模怪样的,看起来跟难民没两样,实在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危险性,顿时来了兴致,围着这人打量一圈,像是发现了不起的稀有动物一样,问道:“尔等是何来路?”
“我们是来自大海中的虾夷使者团,特来朝见大朝天子!”来人被看得心里发毛,十分谦恭的跪在地上,额头触碰在雪地里,声音里带着一股诚挚之意。
校尉听得一脸懵然。他知道一些异国使臣会陆续前来晋见皇帝,但虾夷这东西真没听说,这应该是不请自来的化外之民,所以没有在朝廷下发的名单之上,既然潼关守军已经放行,应该没什么危险,不过这种事情,非他一个校尉能够决断。
“你们在这好生等着,我去通报。”校尉吩咐道。
“好,好,将军不必着急,我们可以等……”来人点头哈腰、毕恭毕敬。
“嗯。”对方的恭敬、谦卑,使一种天朝上国的自豪感从校尉心中油然而生,身板挺得更直了。
“头儿,这些是什么东西?”当校尉回到城门外,一名旅帅上前询问。
“他们不是东西,是前来朝拜圣上的虾夷使臣,自称来自海里,只是这个虾夷并不在名单之上,我也不好放行。”说到这里,校尉吩咐道:“你看好他们,我去城中禀报。”
“喏。”旅帅答应一声。
校尉则拍马飞奔入城,直往礼部官署奔去,找到了左侍郎张宣,行礼道:“东城门校尉陈充参见张侍郎。”
“免礼!”张宣还了一礼,问道:“找我何事?”
“回侍郎,东城外来了一支番邦使者队伍,说是朝见圣上。”
“番邦使者?”张宣诧异道:“从东边来的番邦使者极多,你问清是何方人士了吗?”
“带头的人说他们来自一个名叫虾夷的地方,又说虾夷在大海里,卑职也不知真伪。”陈豪说道。
“虾夷是倭国蕃属,确实是生活在大海之中。”张宣向陈豪解释道。
“多谢侍郎解惑,只是这伙人不在名单之上,要不要把他们轰走?”
“终究是前来朝拜的人,轰肯定是不能轰走。”张宣摇了摇头,又问道:“来了多少人?”
陈豪躬身回答:“来了两百多号呢,看起来跟难民差不多,不过……”
陈豪欲言又止。
张宣奇怪了:“不过什么?”
“这两百来号人又矮又瘦,估计加起来都不如我们一百号人重。”
“海中倭人、虾夷人都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张宣闻言,好气又好笑的吩咐:“把他们带去驿馆安顿,让士兵严密监视,莫要让这些化外夷民在城中闹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