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目光一亮:“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派人哄抬粮价,必能令隋朝军粮短缺。”
李建成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元吉想多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是为何?”李元吉不解的问道。
“商人逐利,谁愿意冒着砍头风险去囤积粮食?”李建成苦笑道。
“就算隋朝商人不敢,我们可以派人去干啊?隋朝之前不也是这么针对我大唐的么?”李元吉疑惑道。
“首先、隋朝官方给百姓的格价合理,而且相对商人,隋朝的百姓更相信朝廷信誉,我们想要哄抬粮价,至少要拿出远高隋朝官方的价格才可以做到哄抬价格的效果;其次、隋朝皇帝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修粮仓、囤粮食,杨侗更过分,他不仅在各个重地修粮仓,还要求司农寺储备了可以供应隋朝几千万百姓两年用度的数量,除了这些放在几大粮仓的粮食,还有郡级官仓,以及以村庄这单位的义仓,隋朝有这么多粮食,根本没有缺粮之忧,我估计杨侗巴不得我们去哄抬粮价,使隋朝百姓大受裨益。”
“……”李元吉听得干瞪眼,“照这么说,我大唐举国之财,恐怕也买不空号称天下第一官仓的洛口仓?”
“差不多。”李建成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来,派人捣乱的话,隋朝有兵力强悍的郡兵,人数少了起不到作用,多了,瞒不过各地隋军;哄抬粮价的话,正中杨侗下怀。强攻的话,也一样不行?”李元吉忽然发现自己想到的妙点子好生弱智。
“差不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够了……”李渊脸色相当难看,虽然他也知道隋唐两办实力差距巨大,但也没想过差得这么大,他不想再谈这种令人丧气的话题,“隋朝占有天下十多州,国力比我们很正常。赵尚书,你继续。”
“喏!”赵慈景微微躬身,接着说道:“隋唐两朝在各处要地对峙,他们打不进来,我们也暂时打不出去,所以我朝对隋朝采取守势,对南诏发动进攻,取南诏肥沃土地和近百万人口为我朝所用,同时也是通过实战淬炼精兵。”
他把木杆指向越巂郡,说道:“先把粮草物资通过长江运到越巂郡邛部县,然后组织民力运到台登县,改走泸水南下,抵达邛都县定筰镇。南诏名义上一个整体,但它内部十分松散,分有蒙巂、越析、浪穹、邆赕、施浪、蒙舍六诏,许多小部落依附在这六诏之下,据我们所知,六诏也在暴发大战。与我们接壤的蒙巂诏、越析诏是一盟,他们实力不强,被打得节节败退,前不久派出使者,寻求我大唐庇护,我们可以趁势杀入,先消息另外四诏,之后把蒙巂诏、越析诏兼并,将南诏收为大唐疆土。”
“圣上!”萧瑀向李渊拱手一礼,问道:“我们的军队不多,着实派不出多少士兵,但不知六诏实力如何?我们又需要出多少兵力?”
“六诏实力不强,装备落后,我们只需出兵四万即可。成都的军队和地方郡兵都可以临时用一用…至于主将…”李渊沉吟良久,对李孝恭说道:“孝恭,朕任命你为南征大元帅,由你率领四万将士南下,务必给朕夺取六诏,夯实根基,为我大唐打通西进吐蕃、东征交川之路。”
若是以前,李渊会毫不犹豫的任命李元吉,或是李神通为帅,但如今,他深深的体会到能力的重要性了,以唐朝现在这点家底,已经承受不起大损失,所以他不敢把这希望寄托在这两人身上。
李孝恭在对付朱粲、萧铣、李密的时候,表现得相当惊艳,个人能力和战绩都比李世民强;只是在与大隋作战之际,他吃了朝廷远涉军事、国力不足的亏,这才落下两次全军覆没的下场,要是放开束缚在他身上的僵化制度,就算败,也不会那么惨。
李孝恭起身行礼:“末将绝不让圣上失望!”
旁观的李元吉虽然不太乐意,有心反对,但想着李孝恭的调离,也算是折了李建成一大支柱,于是也不多说什么。
这时,李孝恭想起了一事,稍微犹豫了一下,请示道:“圣上,末将与武士彟将军共事多年,配合默契,恳请圣上任命武将军为末将行军司马。”
“朕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以最小损伤、最快速度拿下六诏。至于你要什么人,朕一律批准。你到了南方之后,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朕一概不管。”李渊对大唐由盛而衰的原因其实心如明镜,是他太过专权,很多失败都是他遥控前方大将的结果,嘴里虽不认错,可他实际也在反思反省,现在虽然依然不想放下对前方大将的过分掌控,但国力已经不允许他这么来玩了。
“多谢圣上。”李孝恭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礼。
李渊微微点头,正式册封李孝恭为征南大元帅,授予兵符、印信、宝剑,率领四万大军讨伐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