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三市之一的西市也在发生了类似的流民暴乱,死伤万余人。
受到这两起事件影响,京城大乱,粮价暴涨,仅只一天时间,斗米攀升到了六百钱。
全城民怨沸腾,官员愤怒,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留守京城的齐王李元吉。
作为留守、京兆尹,却让京城如此严重事件,他难辞其咎。
更让京城官民不满的是,直到两起事件发生一个多时辰,军队才进驻京城,接管城防;但很快又有一个消息传出,由于太子昨天离开京城,去南方与僚人进行第二轮谈判,因此在头一晚,京官为他和裴寂举办一场饯行宴,结果齐王在回府路上,呕血倒地。
京城发生暴乱之时,齐王昏迷不醒,御医全力抢救,这兵,还是武川司长史韩志不惜受到重罚,私自取了兵符调来的。
……
入夜,萧瑀来到齐王府,探望卧床的李元吉,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药草味,萧瑀看到的李元吉双眼深凹、脸色苍白,气息十分微弱,几到奄奄一息的程度。
“你们帮我把殿下扶起来,我喂殿下喝药吧。”韩志对几名侍女吩咐道。
一名侍女低声道:“韩长史,殿下今早尿血了,能不能不喝药?”
“胡说八道,殿下要是不喝药,早就毒发身亡了,哪能挺到现在?快扶他起来。”
“喏。”
两名侍女只得把李元吉扶起来,韩志拿出一块玉板,小心翼翼的撬开李元吉的牙齿,在众人不注意在的地方悄悄地掐了李元吉三下。然后接过药碗,慢慢把药汤灌了下去,可是大半又流了出来,洒在了李元吉的衣服上了。
“还好,这次喝了不少,应该有所起色。”韩志松了一口气。
萧瑀煞是震惊,韩志撬开李元吉的牙齿,这可是极为无礼举动,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不仅感到震惊,还十分怀疑。
“萧相,请到外面议事吧。”放下药碗,韩志对萧瑀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外间,萧瑀忍不住询问起来,“韩长史,齐王殿下到底生了何病?”
“不是病,殿下是我大唐头号战将,体质非常好,怎么可能生病?他是中毒了。”
“中毒?”萧瑀也听到一些传言,甚至也问附近许多人,一些人都说他们看到李元吉坠马吐血,皱眉道,“饯行宴上中的毒?”
“正是。”说起来,韩志还真佩服李元吉的,自己只是给出了一个栽赃嫁祸的方案,让他装出中毒的样子,然后再收买看病的御医。谁想到这家伙更狠,装作坠马吐血之后,回府就默默的估算御医到他府中所用时间,在御医入府之时,立马就喝了真的毒药,最终成功的骗过了就诊御医;当御医诊断完毕,出去配药,转身就喝下早已备好的解毒药,当御医药物配好,他的毒其实已经解了。
他叹了口气,对萧瑀说道:“也许是命不该绝,殿下在查抄地方恶霸之时,得到很多药草,从而使御医能够及时备齐;若不然,殿下此时恐怕成了一具尸体了。”
萧瑀低声道:“听说淮安王派人查到下毒之人了,据说是太子殿下在背后操纵,只是那下毒的宫人已经死了,证据不足。”
韩志故作惊讶:“不是吧!太子谦谦君子,素来与齐王殿下交好,怎么可能毒杀同父母的亲兄弟?卑职认为是隋朝所为,想搞乱大唐政局。”
萧瑀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所有证据现在都指向太子殿下;事实上,晋王已经和皇位彻底无缘了,如果深受圣上喜爱的齐王又中毒身亡,那么太子殿下就是最大的受益人。从这点就能判断出太子殿下有很强动机。”
“可是圣上除了太子、晋王、齐王,还有很多皇子啊。”
“话是这么说!”萧瑀长叹道:“可其他皇子不仅是庶出,而且年纪还小,如果国势稳定的话,倒是可以慢慢培养成才,选出有才干之皇子继承国祚。可如今,我大唐岌岌可危,幼小的皇子不仅维护不了大唐国祚,更难以应对隋朝汹涌大势!为了国祚延续,哪怕圣上明知是太子毒杀了齐王,也迫于大势,只能传位给太子。”
韩志也想不到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又问道:“刑部怎么决定的?”
萧瑀说道:“淮安王和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下午就赶去见圣上了。”
韩志点了点头:“这个卑职决定不了,也管不了。现在我会全力监管齐王府,免得殿下再次受创。而且御医说了,殿下若是再次中毒,即便解了,也会落下病根。”
“那你要好生照顾殿下,告辞了。”萧瑀起身告辞而去。
萧瑀刚走,韩志便步入李元吉休养的房间,将侍女打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殿下,没有人了。”
李元吉这才坐了起来,走下床来舒展了一下身子,说道:“装病太难受了,先生还是让我早点康复吧!”
韩志笑道:“从时间上算,殿下今天就可以醒了,只是需要尽量虚弱一点,而且城内现在很乱,殿下此时若是出去,会受到极大的指责。更是再乱一天时间,影响力才会越大,圣上才更愤怒。”
李元吉摆手请韩志坐下,低声问道:“这计划没问题吧?”
韩志微微一笑,“策划这么久、准备这么充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