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集训,民兵平时还做什么?”。
“农闲之时,大家集中在本县各乡村兴修水利、修缮道路,这是便利大家的好事,所以除了民兵,几乎所有人都要参加,但民兵仍然是主要劳力;有时候,民兵还要配合郡县武部稽捕盗贼。”
“大家的武器装备怎样?”
“每人都有刀或是宝剑一把、长矛一支、弓箭一套、皮甲两套。这样的武备也是朝廷律法对百姓人家规定的上限,至于弩、铁甲等禁物,郡县武库才有。”
这时,一队骑士远远奔来,一队侍卫上前阻拦,当这队骑士走近,杨侗才发现为首之人竟是工部尚书姜行本。
姜行本现在亲自负责引洛入汴工程,但想要完成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利好大事,却不是一件轻易之事。
汴水段是通济渠的关键核心,南方物资不管北上幽州,还是东进青徐,或是西行河洛、关中,皆绕不开汴水。且因为大隋定都于洛阳之故,哪怕大隋版京杭大运河贯通南北,也没办法撼动汴水的漕运地位。故而引洛入汴乃是势在必行之势。
唯一担心的就是引洛入汴不好走,大隋王朝虽然担得起修这条河渠的人力财力物力,但杨侗就怕它沦为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工河道。所以动工前,必须勘探好地形地貌,免得像自己画出的那条违背了自然规律的京杭大运河一样。
也是因为有了杨侗被阎立本批得体无完肤的新运河之失败案例,使姜行本对‘引洛入汴’工程尤为重视,自接下任命之后,就一直在‘洛汴’之交勘探、验证。
经过几个月的走访,姜行本已经有了一个清晰方案,今天正好在这一带勘探,听说杨侗到来,便前来晋见。
“微臣参见圣上!”姜行本走近行礼。
“坐吧。”
“谢圣上。”姜行本入座之后,犹豫了一下,看着杨侗道:“圣上,微臣有一事想要请教。”
“说!”杨侗见到姜行本有些纠结的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圣上……”姜行本低声道:“引黄入淮工程放弃了?”
“是暂时放弃。”杨侗说道:“朕以前画的航线虽是省时省力,可却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若是遇湖穿湖,迟早会因为灌溉问题遭到放弃,等勘探好了,再动工不迟。你这边怎样?”
“线路是设计好了…但难度极大…”姜行本喝了一口茶,让佐官拿来图纸,交给了杨侗。
杨侗打开一看,上面画得十分详细,并附有文字说明。
引洛入汴这一工程的渠线以巩义县七里铺村为起点,七里铺村西邻洛河,位于黄河和洛水的交汇处,有着得天独厚的位置优势,再向东行进直至广武山。
他看了一遍,说道:“你把引洛入汴的途经之地的地形说说。”
“喏!”姜行本介绍道:“这一段渠线的土势险要,土层坚硬、干燥不易开凿,但这种地貌形成的天然堤防也使得渠道免遭水患之苦,这一段多为沟谷地貌,地势呈现北部陡峻南部较缓平的特点,比黄河高出六百尺不等。高出黄河地段虽能帮助南岸免遭黄河决溢伤害,但洛水与汴水之间的沟通也受到阻碍,要想不影响,二水间的漕渠就要掘深,更加费时劳民。”
“漕渠再往东,则是北临大伾山。大伾山位于汜水城北,虽名山其实为洛口与汜口之间的的高埠,山体系黄土和黄粘土构成,地势同样呈现北部陡峻南部较缓平。过汜水向东则是广武山,广武山与大伾山山势很是相似,同属不宜开凿的黄土和黄黏土地质。广武山比起大伾山,还存在易塌方、滑坡等灾害,任何一处出现灾害,整条渠线都会受到影响。”
杨侗也知道‘引洛入汴’新河工程中,土质是最重要的一环。既不能太松散,也不能太坚硬。过松,会产生大量泥沙冲入河床,造成恶劣影响,这一点可以用水泥来弥补,但却解决不了塌方的问题。而土质过硬,则不好开凿,工程浩荡。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观看地图的杨侗忽然发现有一条弧线绕过了大伾山北麓,直接连接洛口与汜口。
姜行本凑近一看,介绍道:“大业七年大水,黄河河道北移,大伾山北麓显现大片滩地,这一地区挖掉数尺就泥沙就清出了石底,关键是地势西高东下,开渠行水较易,为引洛入汴工程减轻了难度。微臣打算借用这段黄河故道,将泥沙挖走之后,再用水泥修条长堤,将洛水、汜水相接起来,把黄河水隔在长堤之外。”
“这么说,难度就在汜口至汴口之间?”
“正是,汜口至汴口这一段,先由汜水县任村沙谷口始,沿广武山到汴口,只是这一段没有黄河可借,这一段只能开凿山体,但这段山体极松,若是河道挖得小了,塌方滑坡时有发生,容易将河道淹埋。微臣的想法是采取上宽下狭的方式往下挖,挖一层,夯实出一道阶梯,然后每隔一丈往山体打入一棵松树,起到巩固山体之用,之后,再往下挖出第二层阶梯,终至底部的河床。”姜行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杨侗沉吟不语,方法是不错,可工程太大了,不说挖掘,光是需要搬运的废弃土石堆积起来,恐怕就是一座山,这年代没有工程车,光靠马车拉,这得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畜力?
那几名茶庄之主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