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干让士兵们都退下,这才低声说道:“徐先生怎么到来北川城了?这里有认识你的人。”
徐师谟奇道:“何人?”
“蔡允恭啊,此人现在是我的军司马。”杨文干苦笑道。
“原来是他?”徐师谟笑了起来,李世民以前为了夺嫡,便效仿杨侗的‘三馆一阁’,成立了一个文学馆,广募天下名士,他时常和这些人聚在一起,谈论时局政治以及治理地方等等学问,而这个蔡允恭便是其中之一。当初大家各为其主,一直隔空斗智斗勇。徐师谟作为李建成麾下谋士,对李世民麾下文武的关注和研究自是不低,反过来说,蔡允恭肯定也知道他徐师谟这个人骸
徐师谟见到杨文干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问道:“这个蔡允恭是不是给将军带来麻烦了?”
杨文干叹了一口气:“蔡允恭多次让我进击金山郡,攻敌之所必救,减轻蜀郡方面的压力。”
徐师谟笑道:“他是新太子的心腹臣子,他觉得好,新太子肯定听他的,而不是将军你。”
“话是如此,他想法也很好了,可不太现实。”杨文干摇头道:“因为我这里只有五千名士兵,要是去的人少了,起不到多大作用,去得多了吧,要是隋军从绵竹北上,并且占领了北川城,江源县的韩都督就面临南北夹攻的困境了。”
徐师谟心知裴行俨击败李孝常和韩威、并且南下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里,便随意问道:“那他是怎么说的?”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我有万他火急之事,要与杨将军商议,哪有时间等你们禀报?”
“蔡允恭来了。”杨文干一指里屋,徐师谟和李君羡会意的走了进去。
这时,蔡允恭已经闯了进来,望着桌上的三盏茶怀,疑惑地问道:“杨将军有客人吗?”
杨文干说道:“中年的时候,两名郎将找我商议军情,后来我们去了军营,茶盏没来得及收。”
两名紧跟而来的亲兵动作极快,上前收走了这三个茶盏,也幸好蔡允恭的心思不在这里,否则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茶盏还冒热气,推断出杨文干撒谎。他见房内没人了,这才说道:“军情紧急,杨将军有决定了没有?”
杨文干说道:“我在早上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我们的使命是防止绵竹隋军,确保北川城的安危,你让我进击金山郡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韩都督或是朝廷调令,否则,我无法做主。”
蔡允恭冷冷的说道:“攻占金山好处巨大,将军不会不知。然而将军多番推诿,我看将军是想拥兵自重,等着隋朝招降,好谋一个好出身。”
“胡说八道!”杨文干气得重重一拍桌子:“我几时拥兵自重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蔡允恭为了实现出兵金山、减轻蜀郡压力的目的,步步进逼道:“杨将军觉得太子是听我的话,还是听你的?”
史上的杨文干,敢在李唐大定的情况下反唐,又岂是好相与的人物?针锋相对的说道:“这五千士兵成军只有半年之久,战力不济、装备不全,你逼我出兵,无非是想牺牲这些将士,为帝都争取到部署的时间。但我明着告诉你,没有调令,一个兵也不会离开北川城。”
“既然杨将军不肯听从我的建议,那你等着让贤好了。”蔡允恭见到杨文干一语道破自己的主,恼羞成怒的哼哼两声,转身便走了。
“好啊!”杨文干对着蔡允恭的背影大声说道:“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杨文干拭目以待。”
“杨将军,他不单是你的军司马,还是新太子的心腹,应该怀有临阵夺军、临阵斩将的密令,不然的话,他哪会这么嚣张?”已经和李君羡走了出来的徐师谟说道。
杨文干为之一怔,但还是摇头道:“在北川城他夺不了权,也杀不了我。他向太子诬告,我就向圣上揭发。”
徐师谟苦笑道:“杨将军,我问你,朝廷现在是谁在做主?”
听了这句话,杨文干顿时傻了眼了。
太子李世民是玄武门之变的大赢家,哪会让囚禁深宫的李渊来做主啊?
然而就在此时,蔡允恭再一次闯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徐师谟和李君羡,他的眼睛陡然大瞪,“徐师谟、李君羡?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将军,杀了他。”徐师谟当机立断的说道。
李君羡听了这话,拔出腰间战刀,闪电扑上,锋利横刀当胸刺入蔡允恭心脏,蔡允恭惨叫一声,身体剧烈几前弯曲了一会儿,随即当场毙命。
杨文干惊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师谟竟然指使这名武士杀了蔡允恭,当他回过神来时,李君羡已经还刀归鞘。
不待杨文干出声,徐师谟便已抢先说道:“蔡允恭已死,不管将军怎么对待我们二人,李世民都不会饶过你,如果杨将军还愿意听建成太子的话,那将军还有一个机会。”
杨文干的心本己乱成一团,但他听了“建成太子”四个字,急忙问道:“什么机会?”
徐师谟从怀中取出了一面金牌,递给了杨文干,这牌子其实只是表示隋朝使者身份的信物,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实权,金牌一般只能由杨侗所发;而将军们有的时候因为作战需要,也有权在战时颁发使者银牌,徐师谟这面使者金牌就是杨侗所给,证明他是大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