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困了吗?”清打着呵欠,看向蹲坐在旁边的江晴。
侧头望着仍旧漆黑一片的夜空,月过树梢,下半夜已然过去大半,相距黎明不远。
此时,部落仍旧祥和安宁。清忍不住揣测,莫非花扦撒了谎?琢磨着,瞥向花扦的眼神透着凌厉的审视。
花扦吞咽口水,小心蜷缩身子,不敢直视清凛然的目光。
江晴摇摇头,安然道:“没事,清姨多披一件衣服,入了夜真冷!”说着,搓着双手取暖。
“真的不困吗?要是困的话闭眼休息会。”清顺着江晴的话,从一旁拿过衣服披上,“快黎明了,你说该不会是花扦撒谎了?”
江晴拧眉,侧脸望了花扦一眼。以花扦胆小懦弱的性子,决不敢撒下弥天大谎。
“不会,黎明是人一天中最困倦的时刻。”江晴起身,睨着天边逐渐明亮的启明星,环视着洞内相偎靠在一起歇息的众人,冷声道:“清姨,让大家打起精神,说不定下一秒……”
“吼吼……”
江晴话未落音,远处传来数声惊天的怒吼声。伴随着怒吼声而来的还有厮杀声。
“来了!”江晴一惊,起身走向洞口。
很显然,不用江晴开口说。所有人都惊醒过来,透过藤门缝隙睨着外面。
“清姨,你看着点众人,不要让人离开山洞。我们在外面守着,尽量不要闹出动静。”江晴拿起弓,搭上箭矢。
这会儿,隼几人隐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手上的弓畜势待发,整个人散发凌厉的气势,好似随时可能发出攻击的野兽。
“你们怎么出来了?”隼急道。
见江晴几人陆续走出了山洞,不由大吃一惊。
“没事,动静这么大,也不知道狼叔他们那边情况如何?”江晴挥手,安抚隼示意他冷静些。
“不清楚。”隼摇头,随后说道:“不过,有祭祀和狼叔,雅掀不起多大风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晴道。
发生这一连串的事,她决计不敢小瞧雅。那人心思深沉,在部落蛰伏三十多年,岂会没有半点能耐。
再则,还牵扯到了氏族。部落危机四伏,犹如走钢丝,稍有不慎可能摔落钢丝,跌得粉身碎骨。
“浅,我知道你在这,出来。”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江晴等人吓得不轻。
隼搭上箭矢,厉声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洞内钱婆婆一僵,满是褶子的脸闪过冷冽,看向一旁紧搂着狼睿的清,“弈成,天云那边是怎么回事?清,找人赶紧去部落,通知天云过来……”
清大惊,抑制心底深处泛起的寒意,将狼睿塞进莎怀中,示意蓝上前扶住钱婆婆,跟在钱婆婆身后打算伺机离开。
山洞内,都是些老弱妇孺,除了隼几个男人,没别的支援。这处地方算得上是部落的隐秘,到底是谁泄露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江晴惊愣,讶然望着远处一行人。借着微薄的光线,不着痕迹打量着。
只见为首是一名男子,面容冷峻,身强力壮,穿着不似部落粗糙的兽皮,而是剪裁得体的麻衣,看上去很是隆重华贵。
抬手投足间衬得气度不凡,深邃立体的五官,看似温文尔雅,在江晴眼中却覆盖着一层浅淡的煞气。
浓眉大眼,剑眉鼻挺。
微挑的鹰眼像是描过青色的眼线,余下两缕淡淡的青色,薄削的唇瓣微抿着,勾起一丝凌然的笑意。
使得他英挺俊雅的面容,多出七分杀戮邪魅,叫人不敢直视。
这男人,绝不简单!
他是谁?
目光扫向隼,但见隼防备着眼眸中划过惊异,很显然隼并不认识这人。莫不是氏族之人?
脑海中回想起祭祀和钱婆婆提到过的两个名字,凤鸾、弈成,俨然凤鸾是女人,眼前这是一个男人。
不用多想,这人极可能便是天狮氏族的弈成。
“弈成。”钱婆婆沙哑的声音,蓝一旁举着火把,朝江晴几人使眼色,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对方少说有数十人,他们这些老弱妇孺挡不住。
果不其然,江晴猜对了,眼前突兀出现在部落中的男人,正是掌握着天狮氏族三分之一实权的弈成。
“不过百年未见,你老的真快!”弈成感叹道,“犹记得,当年你也曾是逐风部落最漂亮的女人,兄长提议过娶你过门。”
钱婆婆冷笑一声,讥诮道:“谁不知道弈轩有三个妻子?娶我…你太瞧得起我了!”
“那又如何?当年你若是答应兄长的提议,你不至于老的这般快,我记得你不过一百六十岁,氏族中女人至少能活三百岁,两百五十岁才会衰老……死亡之森太贫瘠,根本无法养育兽神的子民。”弈成平静道。
“嘶嘶……”江晴倒吸一口凉气,她本以为兽神大陆够神奇,没想到弈成的话又一次刷新了她认知的底线。
“交出先祖留下的东西,当年那个诺言依旧有效!”弈成道。幽寒的眼眸,盯视着钱婆婆,逐一扫过防备的众人,挑眉道:“不可否认你们的武器很独特,但可惜对我们的杀伤力不大……”
钱婆婆僵着脸,她知晓弓箭的杀伤力,不过看来她小瞧了氏族的武器。弓箭竟不能阻拦弈成他们的脚步,这超出了钱婆婆的预料。
担忧看向部落所在的方向,祈求天云他们没有出事。
“成。”雅轻柔唤道,缓步从弈成身后走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