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血脉的事情,只能往后拖延询问。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紫公爵失忆到底是不是因中毒缘故?
“我七年前,被人下毒失去记忆。前两天刚解毒,这毒名为忘情散,阴毒无比,非但会抹除一个人记忆还会篡改脑中残留的记忆影像,与爱人相遇时将遭致剜骨之痛,若是接触连灵魂都会传开被灼烧的极痛,身体血脉逆流而上,咳血不过是最平常的事儿……”狼墨沉声道。
闻言,江晴心猛然一揪。
手,紧紧地攥住狼墨的右手,用力地,好似想要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想着,也许这样能够为他抚平一些伤痛。心底,那仅剩不多的怨愤尽数转变为疼惜,眼前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听着他用最寻常的声音,述说着七年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心,情不自禁揪紧。连带呼吸都变的困难,就像是置身凝固的空间中,四肢百骸一点点僵硬,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听着听着,眼角不觉染红,泪水顺着眼眶流出,轻轻地低吟从唇边溢出。
“狼墨对不起!”江晴心疼道,手牢牢地抓住狼墨的手臂,哽咽道:“还有,辛苦了!”自责,为什么不早点离开青南,去往渝北找他?明明知道他在渝北,却固执的觉得狼墨不守信用,真的好傻!
心中忍不住想,要是她一开始就来到渝北找人,他们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七年分离之苦?狼墨也不会饱受七年生死两难的折磨?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开弓没有回头箭,一些事情一旦决定做了就再无转圜后悔的余地。
“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狼墨忙抽出手,仔细为江晴擦拭脸上的泪痕,示意迪迪森跟紫公爵解释忘情散的事。他牵着江晴的手坐到旁边,低声安抚着江晴。
紫公爵看着,面色不由出现回忆的表情。
这场景,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就好像曾经他也经历过一样,脑中出现断断续续模糊的片段,不过,随着这些飞快闪烁片段的出现,胸腔就像是被大石压住一般难以喘息,额角不觉布满层层热汗。
一旁,周存忙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干爹,擦拭下脸上的汗珠。”
像是察觉到什么,周存无疑隐瞒他和紫公爵真正的关系。坦然面对众人的打量,不过那温吞疏离的意思却半分没有收敛,仍旧不远不近站着,不置可否。
待迪迪森将忘情散细说一遍后,屋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带雷丁狼泊等人都显得格外安静,虽说隐然知晓一些忘情散的事情,然当真正听当事人述说又是另外一回事,事情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要复杂。心绪复杂的同时,又忍不住升起对狼墨的心疼。
当初,也正是这个刚成年的男人,一肩扛起整个部落的重担。将所有责任全都压在自己身上,是以,他在部落中地位才会那般超凡脱俗。房中气氛,一席间变的前所未有的压抑紧绷。
“狼墨,为什么不早点回部落?”狼泊沙哑道,这小子从小要强,想不到长大后愈发执拗。独自将一切扛起就不怕承受不住崩溃吗?抬手,朝着狼墨后脑勺啪地就是一下,呵斥道:“难道你觉得部落除了你以外再无能人?”
比之前更暴虐的气息,瞬间迸发,冲天而起。
狂暴,残虐的气息。霎时间惊动了大半个渝北势力,这股滔天的戾气到底属于谁?又是抱着怎样的宣泄这庞大的力量?威慑,还是宣告。
一时间,好不容易从赵姓氏族大清洗中平静下来的人,又一次惊恐了起来。势力稍弱的那部分人欲哭无泪,连忙紧闭门窗,决意渝北没有真正平静下来之前绝对不踏出大门半步,哪怕对所谓的紫公爵再好奇也绝不出门。毕竟比起好奇心什么,身家性命无疑更值钱更重要。
“呃……”
一下子,狼墨怔愣住。
像似被打蒙了一般,须臾,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狼墨小声道。这么大的人挨打总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尤其是还当着众人的面,脸上面无表情,不过心里却狠狠地给狼泊记上一笔,之前江晴的事还没算账,现在又添一笔。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跟狼泊清算清楚的……
说着,轻咳两声。
“紫公爵,我想问你一件事。”狼墨抬头,定睛注视着紫公爵,认真道:“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们,这事很重要。”
“问什么?”周存上前一步,将紫公爵挡在身后。
紫公爵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其实,今天约你来畔江楼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们?”边说,视线在狼墨、狼泊以及塔尔三人身上划过,这三人身上气息与他最为相似。
狼墨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紫公爵,遂开口道:“我想知道紫公爵兽型是什么?这对我们尤为重要,还请告知!说实话,我手上还有两颗忘情散的解药,你中毒已深加之没能清除毒素,至少两颗解药才能解除你所中的忘情散之毒。”
“大胆!狼墨你这算是要挟是不是?”周存高喝道。
紫公爵半敛着眉眼,沉静望着狼墨的脸,屈指轻轻地叩打着桌面,道:“你们为什么想知道我的兽型?”兽人,极少会将自己的兽型告知他人,这意外着太危险。敌人很可能会利用兽型的弱点,而制作相对应的灭敌对策。
“数十年前,我逐风部落曾走失一名先辈。”狼墨淡淡道。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