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血脉。
还拥有另一个称号,神之血脉。
兽神大陆上,从未传出过拥有兽神血脉的人或是种族。可想而知,若是江晴孕育着极可能是神之血脉的后裔宣传出去,必将遭致可怕的后果。再没弄清楚这件事以前,这个消息绝不能泄漏半分。
狼墨沉着脸,手紧贴着江晴的肚腹处。轻缓揉搓着,深谙幽沉的黑眸荡漾着暴虐的狠辣,半敛着眉眼深沉的心思让人难以揣摩看透。不过,唯一能知晓的,他此刻定然在算计着什么。
他,狼墨。
呲牙必报,鲜于晓将江晴伤得只能通过沉睡来维持身体机能,他岂会善罢甘休。是以,在他离开上阳城时,给雷丁交代了三件事,每一件事都紧扣着鲜于家。
相信,待天一亮。
鲜于晓,乃至整个鲜于家都能收到他赠送的那份大礼。
可惜,他必须带江晴回青南桃源。不然,他真想当面看看鲜于晓和鲜于莽那两张脸会变得如何?肃杀的脸容,在漆黑静寂的夜空下,染上了冰冷的表情。
然,就算如此。
他都谨慎小心控制着身上的寒意,唯恐会伤及到身旁江晴一分一毫。嘴里,不由得轻声低喃着不知名的歌谣,沉缓,悠长。比起声音,其实更像是一种兽吼,低沉呢喃像是在述说着远方的爱人何时才能与自己重逢……
清浅,萦绕着无尽的深情。
低醇的嗓音,流露出难以磨灭的哀伤之情。
在静谧的星空下,显得格外孤寂哀戚。
听着,听着……
昏睡中。
被狼墨紧攥在手心的纤手,不由得轻轻地颤动了两下。白皙脸颊上,眼角不觉滚落过晶莹的泪珠,眼睫微微掀动了数下,每次狼墨都以为江晴会苏醒的时候都失败了。很显然,江晴仍旧没能从睡梦国度苏醒过来。
“江晴,我好想你……”狼墨俯身,在江晴的眉心轻轻的落下一吻。
他记得,江晴曾说过亲吻眉心代表着守护。
不远处,其他人安静聆听着狼墨轻缓抒情的歌谣。沉默不语,他们多数人都有各自想要守护的伴侣,想着很快就能与自己的伴侣相见,不少人心底忍不住窜起了浓烈的火花。对这次的归程有了殷切的期盼,心中思念着前方的爱人和亲人,一颗心不由得酥软平静了下来。
夜在平静中过去。
清晨,柔和的晨曦穿过厚重的云层洒落大地,将前一天乌云压城的苦闷压抑驱赶消弭。和煦的晨风夹带着浓重的水雾迎面扑上众人的脸颊,微微透着些许凉意。
深秋将近,万物又将步入凋零之时。
青南的秋比渝北稍晚些,同时冬季也不若渝北这般冰冷。兴许,跟地理位置有关。往南气候会温和,四季分明。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死亡之森。死亡之森气候在兽神大陆都称得上是恶劣两个字,旱季和雨季泾渭分明,在兽神大陆上它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自成一家。
“天凉了!”塞西感叹道。
眼睛,紧盯着船头位置和狼凃江瑶交手的摩卡。看得出,摩卡始终都很有分寸不会真的伤害到他们。正因为这份谨慎,塞西很快就明白为何当初在清波坊宅院时,江晴会开口拜托她训练狼凃二人。
她,是个外人。
对她来说,狼凃和江瑶就是他们自己没有其他意义。交手,绝对是奔着以受伤为目的来进行的。可是,摩卡他们则不同,他们更多是引导他们而不是磨砺。不过,塞西很疑惑按道理说摩卡他们这般训练出来的狼凃和江瑶,实力不可能威胁得到伦萨他们。伦萨三人自小被她狠命操练,年纪虽小,就算面对一般普通成年人都毫不逊色。
想着,塞西忽然想起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野外试炼,这种办法十分残忍。在渝北,不少家族势力会将自家弟子扔到野外一段时间,会有侍从暗中跟随,不到生死关头侍从不会插手。
难道……
“塞西,我们也来练练?”真红跃跃欲试,开口打断了塞西云游天外的思绪。
塞西耸耸肩,没好气道:“不行,兰斯说了在下船前我都不能动手……”
虽然有点心塞,塞西明白兰斯这样说的意思。她太过暴力,追风号虽不错可惜还没到能够让塞西随便砸的地步。不约束着她,一旦兴起抡着那对流星锤说不准闹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遂,一上船她就被告诫了。
“跟摩卡练练手,禁止动用武器。”兰斯插声道。
伦萨几人的武器都不俗,加之,他们实力也不错。要是动用武器切磋肯定坏事,毕竟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兰斯对他们三人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真红个子小小的,性情却随塞西十足,完全就是小号塞西。可见,一旦她成长起来,定然会成为第二个塞西。
“是——”真红应承着,身影直扑摩卡而去。凶残的招式,完全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看的一旁众人满头黑线。
萨利伸出小手,羞窘遮盖着自己的双眼,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尽。
伦萨更干脆,坐在船板上靠着墙壁,打起小呼噜。安全没有睁开眼动手的打算,这情形看的兰斯嘴角一抽,要不是迪迪森亲自检查过伦萨的身体,明言伦萨已经不会时不时陷入沉睡,他还真不会怀疑这小子在装睡。
不过,未免太能睡了一点。
似乎,无时无刻都能看到伦萨闭着眼,打着呼噜。
稚嫩的小脸,永远都是一副似醒未醒的神情,尤其是那双惺忪死鱼眼,每次看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