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发袖箭,再次将两者的距离拉开到两尺。
而他也快要跑出这条小路了。
“只剩下最后一只箭了,不能再用了。”
就在孟不器正考虑着,要不要用掉这最后一发袖箭时。
一只血淋淋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个位置,是心脏。
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抬起头。
“原来,是捅了狐狸窝啊。”
他的面前,赫然又出现一只白狐狸,而且还是公的。
它的爪子,还停留在他的心脏内。
孟不器的脚步停在了小路的尽头,他也没有力气再继续走下去了。
身上的力气仿佛全部被抽空一般,就连意识也开始逐渐地模糊起来。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就要这么死了吗?”
“答应别人的事儿,还没有做到。”
“好像还有一些不甘心呢。”
声若蚊蝇,也注定无人知晓。
这一霎那,孟不器仿佛看见了师傅,齐先生,张大成,韩平,还有许许多多小镇上的人们。
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闪过这些画面。
随后,戛然而止。
孟不器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只有那依然在汩汩流淌的鲜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见此情景,其中的那只母狐狸,一跃而起,来到他的身边。
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喜悦。
就在这时,一柄柴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砍在了白狐狸的脖子上。
刀锋入肉,咔吧一声,柴刀断成两半。
而那只白狐狸的脖子,只剩下一半的皮肉还连在身子上。
另一半耷拉着,皮肉外翻,血好似不要钱的一样往外溅。
本来洁白无瑕的皮毛,也染的好似一个血葫芦般,无比凄惨。
饶是以白狐狸强大的生命力,也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声。
孟不器见状,一直眯着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可惜啊,没能亲眼看着你死。”
说罢,手一松,半截柴刀插入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另外那只公狐狸猝不及防。花间高手
孟不器连忙问道“你是谁?”
那个声音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是谁?”
“准确的说,我不是一个“人”。
孟不器听到这话,只感觉一股凉气儿,从脊椎骨窜到天灵盖儿。
冷汗顺着脖子往地上流。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
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见到他这幅模样,那个声音似乎有些错愕。
“你有必要这样吗?”
“我又不是妖怪,只是不能完全称为人,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孟不器这才好了一些,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你是什么?”
那个声音又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个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问题。
“现在天下的王,是姬发吗?”
闻言,孟不器挠了挠头,说道。
”我不知道姬发,我们秦国的王是嬴政。”
那个声音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真是沧海桑田啊。”
“也罢,我的身份,你无需知道,只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可怜人而已。”
顿了顿,接着说道。
“本来,我还能再活个几十年的光景,但是因为你的到来,打破了此地的平衡,我现在也只剩下几年光景而已。”
“又因为救治你的身体,使我只剩下几天的时间。”
“我看得出来,你不通武艺,也没有成为炼气士的天赋,但是身体的强度,倒是不低。”
“所以,你适合成为一个武夫,也只能成为一个武夫。”
“稍后我会将武夫修炼的法子传给你,你稍加修炼就能入门。”
“你现在的状态是被我冒险扯出神魂导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治伤。”
“一会儿你醒了之后,拿上你身旁的那把剑。”
“答应我,以后你就练剑吧,就当是我救你一命的报酬吧。”
“而且,我看得出来,那把剑适合你,你也配得上那把剑。”
说罢,不再出声。
孟不器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
可是,无论他怎样大喊大叫,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就好像变成了哑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