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风不易就问了一句“都在家吗?”
天枢点头“主子和夫人都在。两位这边请。”
天枢带着风不易和方元到湖对面的竹楼去安置,风不易一路还在给方元介绍。方元根本不知道秦徵此时就在西凉城。
叶缨到竹楼门口,见南宫珩正端着一个托盘要往上走,上面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你们回来了。”南宫珩见到他们,笑了笑。
叶缨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应该是没事。
“小妹呢?”叶缨问。
“姐,我在上面!”叶翎从二楼窗口探出头来,夜色幽深,下面的人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觉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
“小姨!”叶尘冲着叶翎挥舞小手。
“宝宝!”叶翎在笑。
“小妹,事情如何了?”百里夙问。
“还算顺利,师父已经救回来了,还抓到了虞澍。天色已晚,我们家也没做你们的饭菜,伯母在外面等着呢吧?你们先回宫去,明日一早再详谈。”叶翎语带笑意。
叶缨蹙眉,本来要进门,又出来了。
“那好,我们先回。”百里夙点头,对叶缨说,“走吧,咱们进去也是不给饭吃。”
“小姨,小姨父,我走咯!你们明日要去宫里找我玩儿!”叶尘声音清脆。
“好,一定。”南宫珩上了楼,冲着外面说了一声。
“小弟,你去对面,别打扰我们吃饭。”叶翎对下方的叶旌说。
叶旌皱了皱眉,转身运起轻功,身姿轻盈地掠过湖面。
一路上叶缨担心叶翎,百里夙一直让队伍加快速度,过去数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老人家在外面等着,孩子也昏昏欲睡,还没吃晚饭,见南宫珩和叶翎都没事就放心走了。
南宫珩放下饭菜,把叶翎打横抱起来,放在一个软软的椅子上,他就坐在旁边,伺候着叶翎吃饭。
昨夜才回来,休息了一天,叶翎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刚刚是故意不想让叶缨进门,否则叶缨见到她的样子,肯定会生气。
“明日还是会见到的。”南宫珩微叹。
“明日再见,至少比今日好一点。”叶翎说,“等他们休息好了再说,现在一个个都紧张着,再看我这样子,今夜还怎么睡?”
南宫珩笑着摇头,端着碗喂叶翎喝粥。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我的手虽然没什么劲,但端个碗拿个筷子问题不大。”叶翎说。
“不,你不能自己来。”南宫珩霸道地表示,叶翎接下来只需要休息,所有他可以代劳的事情,都不准叶翎做。
叶翎感觉自己变成了孩子,还要被喂饭,也是醉了。
“师父真的忍心把秦忆如杀了吗?”叶翎突然问。
南宫珩点头“她的行为,已经大大超出师父可以容忍的底线。不杀她留着过年吗?”
“唉,若师父亲手杀她,心中定是最苦的。”叶翎说。
“这是他们父女的事情,若是师父不杀,我会动手。”南宫珩说,“这一次,因为她跟虞澍勾结,导致师父被抓,害得你坠崖,又伤成这样,必须死。”
南宫珩话落,开阳的声音在下面响起“主子,秦老前辈让属下来取药。”
等听开阳说,秦徵要一种没有痛苦的毒药,南宫珩并不觉得意外,这东西他们有。
南宫珩给了开阳一瓶毒药,见开阳要离开,又叮嘱一句“见到秦忆如的尸体后,带着师父回来。”
“是。”开阳领命办事去了。
回到那个小宅子,静悄悄的,开阳靠近才发现秦徵一直坐在秦忆如房门口的地上,院子里没有点灯,月光照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憔悴苍白。
开阳把药瓶递给秦徵,秦徵转身进了房间。
秦忆如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秦徵把药瓶里面的药丸倒在一个空杯子里,然后倒了半杯冷掉的茶水,端起来轻轻晃了晃。
秦徵没有点灯,借着月光,见杯子里的药丸已经完全融化,他握紧了那个杯子,转身朝着床边走去。
秦徵轻轻拍了拍秦忆如的肩膀,秦忆如睁开眼睛,慢慢地坐了起来,并没有看秦徵。
父女俩都没说话,秦徵把那个杯子递给秦忆如,秦忆如拿在手中,握着茶杯的一根手指上面,多了一枚紫色宝石的戒指,被茶杯挡着,秦徵并没有注意到。
沉默,静寂。
秦徵见秦忆如把茶杯缓缓地举起来,他转过脸去,没有再看。
秦忆如却在秦徵转身的一瞬间,抬起了头,眸光仿佛淬了毒一般,她手指上面的紫色宝石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下一刻,一根微不可见的银针,从侧面,没入了秦徵的脖颈!
秦徵猛然瞪大眼睛,全身僵硬,倒在了地上!
开阳就在门外,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随之响起了茶杯碎裂的声音,下意识地以为是秦忆如服毒死去,并没有吭声。
秦徵还醒着,但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他死死地盯着秦忆如手指上面那枚紫宝石的戒指,眸中如惊涛翻涌,不可置信!
秦忆如下床,对着秦徵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一句话没说,越过秦徵,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后窗边,推开后窗,一跃而出!
听到后窗有动静,开阳意识到不对劲,飞身就追了过去!
秦忆如在出府之前,就被开阳拦住了去路。
“你不是我的对手,识相的滚开!”秦忆如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