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华的jing神一直都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
这么多年,他追随舒治国,他深谙舒治国的脾气。舒治国每遇到重大的事情,那是绝对睡不好觉的,彻夜不眠那是常有的事儿。
这几天,舒治国睡不好,黄小华每天晚上都会到舒治国那里陪他说说话。
他心中非常清楚,舒治国紧张的是什么事,对于一个官员来说,组织考察准备提拔的那一段时间是最重要、最关键的,而舒治国现在就恰恰处在了这个时间段。
而且舒治国的提拔,今年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错过了,可能就不会有下一次了。年龄问题是卡在他脖子上的沉重枷锁,他刚好就踩在这个临界点上了。
“三江传媒!”
黄小华摇了摇头,这个公司是舒治国亲自选定的,外面的主流说法是,三江传媒可能就是舒治国在省城的根子所系,即使不是那样,也肯定和他省城的关系有关。
但是黄小华更愿意相信,舒治国骨子里面对“三”这个数字很喜欢。
孔子说过,“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句话舒治国喜欢挂在嘴边,而舒治国家里的很多事情都和三是有关系的,而三江传媒可能恰恰就合了舒治国对三的钟爱。
但在黄小华看来,坏就坏在这个三江传媒上。
“三”的确是不错,但是三江这个说法却并不好。
澧河的地形,恰好是三江汇合的形状,黄小华也喜欢风水,在他看来澧河因为三江聚拢之形状,气运都被大河冲走了。历史上澧河人杰地灵的时候,都是三江遇灾的时候,或者是河道阻塞,造成内涝。
当年蒋公为了阻挠i本鬼子南下,在北方炸掉了黄河河堤,后来有国民党军官效仿,在楚江也炸掉了三江河堤。
三江堤坝一炸,澧河的人才像雨后chun笋一般的涌现,一直到解放后很多年,澧河内涝不断,水灾不断,但是人才却是越来越多。
后来,国家下大气力疏通河道,修筑了宏伟的三江河堤,澧河的三江河水得以奔涌倒流,气运却冲光了!
现在,舒治国找了一个三江传媒,又岂能不出问题?
黄小华心中这么想,但是这些所有的想法他都只能烂在肚子里,舒治国最爱迷信,最爱玄之又玄的那一套。
但是他也最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一套,谁要跟他说这些,他会非常不高兴!
黄小华到舒治国家的时候,舒治国正倚在沙发上打盹,这个所谓的家,其实是县委老家属楼的一幢房子。
这一带的房子都是老房子,是原来澧河县茶厂的地盘,后来茶厂倒闭,县里出头分割拍卖茶厂财产。上一届班子就把环境清幽的茶厂招待所的几幢楼留下了,舒治国就在这里给自己安排了一幢办公房。
黄小华轻手轻脚的进去,慢慢的去看舒治国面前的杯子中的咖啡。
他刚走近,舒治国睁开眼睛道:“你刚从房山宾馆回来吧?怎么样?情况!”
黄小华摇摇头道:“好像是不欢而散了,小陈先出来,那个女记者出来的时候脸se很难看,径直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闭门谢客了!”
舒治国摸了摸额头,眼睛再一次闭上了。
良久,他道:“小华啊,今晚我这个头啊,一阵一阵的抽疼,感觉jing神是大不如前了,看来我可能是真的老了!”
黄小华一惊,道:“书记,您说哪里话?您都老了的话,我们澧河班子就都该退休了!您可是我们班子中看上去最jing神、最年轻的了!”
舒治国哼了哼不说话,他一个劲儿的揉自己的头。
他很头疼,但是大部分原因是他很焦灼。就在黄小华来之前,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有一个电话是直接打到省城的。
省城的回复很直接,道:“方婉琦可不是一般的记者,绝对不能够对其有丝毫的限制,更不能够有其他任何不文明的事情发生!”
舒治国一听这话,当即就发懵。
他打电话请示的是自己的事情,他想问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搀和捣乱。而对方却开门见山的说记者,一共说三句话,句句都是叮嘱和jing告。
舒治国是听出来了,这个记者来头不小,可是究竟是什么来头?她为什么非得和自己过不去?
舒治国被这个问题折磨得无法入睡,吃饭也是没有味道。
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多年的为官经验,自然能够感觉得到危险的到来。
他在省城的关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舒治国现在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这个说法和束手待毙又有什么区别?
如不是万不得已,上面的那位又怎么可能就让舒治国如此消极的束手待毙?
舒治国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但是有jing告在先,他更不敢贸然动作。
而让陈京和方婉琦先接触,就是在他那种微妙的心思下接受的别人的建议。他对陈京谈不上有多高的期望,但是,陈京和方婉琦不欢而散,这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不得不说,黄小华带来的这个结果很让人沮丧。
“书记,这个问题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看……”黄小华试探道。
舒治国眉头一挑,眼睛盯着黄小华,黄小华紧绷的心一松,他道:“那位叫方婉琦的女记者我见过,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我观她的风度和气质,我怀疑她是……”
黄小华用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天空。
舒治国脸se微微的一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