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琦喝酒很豪爽,但是几杯酒下肚,她脸上便染上红霞,已经是微醺醉意了。
方婉琦平常颇为豪爽,多有英气,少了女人的妩媚。但是酒后的她,眼神柔和了很多,微微有些迷离,她整个人好像也感xing了一些,说话更多了!
陈京担心他饮酒过度,道:“行了,方总!今天喝这么多够了,再喝真就要醉了!”
方婉琦拼命摇头,道:“你一大老爷门儿,这么一点酒算什么?我们再喝点!”
方婉琦心思很重,这一点让陈京很惊讶,他有些不明白,像方婉琦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手上拥有那么多资源,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么失落,仅仅就因为部长竞争失利吗?
方婉琦自斟自饮,又喝了一杯酒,他眯眼看着陈京,道:“陈京,你跟了伍大鸣这么久,你了解他吗?当年他在衡州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陈京摇摇头,道:“一无所知!”
方婉琦得意的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你就是有些浑浑噩噩。当年在衡州,派系斗争异常激烈,那个时候的伍大鸣年轻气盛,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斗争放在眼中。
那个时候廖家京系,还有我们西北一系都在衡州根深蒂固,伍大鸣就是不识好歹,偏偏要将事情拧着干,最后矛盾激化,才有了那一次剧烈的动荡!那个时候,你我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件事不仅是震动了楚江省,而且震动了京城!”
“伍大鸣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市长,能够干出震动京城的事儿,仅此一点,他就是值得人钦佩的!”
方婉琦语气颇为感叹,她话锋一转道:“派系争斗,这是官场上永远无法避免的,派系之间为了打压人,拉拢人,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每个人在这个圈子中都不可能孤立存在,志同道合者,惺惺相惜,志不同者,不相为谋。
而同为jian诈者,狼狈为jian,各se人等,形形sese。”
陈京认真听着方婉琦的话,他第一次听说伍大鸣在衡州的失败是因为派系斗争,通过方婉琦的表述,她虽然言辞含糊,但是陈京却能感觉出来,伍大鸣肯定是没有屈服于某些势力给他施加的压力。
不仅没有屈服,反而是奋力反击,孤注一掷。如不然怎么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楚江政坛的那次大震动,一切都因伍大鸣而起的。
另外,陈京第一次听到方婉琦说自己是西北系的人,西北一系是什么样的存在?陈京别说是盲人摸象,就是这个名字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方婉琦有些激动,她道:“在几千年以前,陈胜吴广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个话其实说了一个起点的问题。在官场上,不公平的地方就是起点的不公平!
有人起点高,攀升快,有人起点低,永远都突破不了。这种差别,就是阶层的差别,尽管很多人很刻意的避免这个词,但是这就是个事实!”
陈京默然无语,方婉琦这个话说得很明白,也很透彻,对这个问题陈京很早就想过。
陈京参加工作无钱无关系,直接被流放到澧河做一个小副科局长,而有些人则一毕业站的位置就比别人高,手上拥有的资源就比别人多,这样的人前途自然就比前者广阔得多。
这就是官场生态的残酷和无奈,陈京很多时候就觉得自己被这种无奈折磨着,折磨得让自己崩溃,让自己的雄xing壮志,在这种折磨中被消磨掉!
“阶层!”
方婉琦的这个用词太贴切了,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确实存在,这个东西就是平头百姓通往上流社会的一道天堑,一道不知道怎样才能跨越过去的天堑!
“来,我们喝一杯!”方婉琦举杯和陈京的杯子相碰,两人又是一杯酒。
方婉琦嘿嘿的笑:“我的爷爷叫方清林,我们方家就是自成体系的,整个西北系就是以我们这一家为核心的。我作为方家的一员,时时刻刻都被严格要求,很多东西都不能我行我素,这是我最反感的地方!
就像交朋友,我和你交朋友,就有很多人说三道四。为什么会说三道四?原因就是因为你不过是个县里的小科长,是个根本没有前途的小人物,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成为西北系核心方家小姐的朋友?”
陈京的脸se微微的变了变,但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方婉琦瞪眼看着陈京,道:“怎么了?我这么说你没有一点反应吗?”
陈京淡淡的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反应?”
方婉琦站起身来,扯着嗓子道:“怎么反应?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要以此为耻!有人不是看不起你吗?你就不能努力让人看得起你吗?你现在做得就很好,但还可以更好!
你现在在伍大鸣的身边,他这么赏识你,你是大有机会的!”
陈京冷冷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方婉琦,他一动不动,指了指椅子道:“坐下!”
方婉琦愣了愣,依言坐下来。陈京看着她道:“方总,你说的很多话都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我们看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就像你,阶层这个词既然用了,功利心就是扑面而来了。
功利心是政治吗?浮躁是政治吗?在几年以前,我身上都有这些毛病,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离政治很远!”
陈京摇摇头道:“从去年开始,我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踏实做事,务实做事,问心无愧,一步一个脚印,这才是适合我走的路!什么你说的荣辱云云,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