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鸣风认真的向沙明德汇报着工作。
尤其是最近组织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是重点汇报。
现在陈京在省委组织部风头出大了,他的干监处浩浩汤汤已经发展到了六十多号人了,下设七个处室,整个组织部没有哪个处能跟他的人马比。
而干监处的工作范围,也大幅扩展了。
以后,省里重要干部的筛选和提拔,都和干监处有紧密关系,干监处要对干部的群众反馈、本身存在的问题等等做详细调查,这不得不说,干监处的权利一下增大了很多。
另外,让汪鸣风很关心的是,干监处竟然还承担着组织改革的担子。
组织部内部开会,米潜要求省直单位以及下面各地市州,任何涉及到组织改革的相关动作,需先报省委干监处备案批准,然后方可按照汇报的动作,实施相关的改革。
米潜的这个安排,乍一看好像是让干监处把关改革,让改革可控,不至于偏离方向。但实际上,这明显是把改革的工作授予了干监处去处理。
米潜在省委委员会议上不是有讲话吗?
他的讲话提及到了一系列的组织改革的设想和规划。
但是这些规划和设想他不主导实施,却把一切都推到下面,然后由干监处来监督。
下面人贯彻执行米潜的指示精神,这需要看下面各单位以及各地市州的觉悟。
他们有觉悟是一方面,估计还是离不开省里的引导和鼓励。
米潜让陈京来监督把关这个工作,引导和鼓励下面踊跃尝试改革,这也顺利成章就成了陈京的工作。
汪鸣风对陈京连续去德高和庸州两地很满意,他很兴奋的对沙明德道:“陈京的反应很迅速,这次德高马上要酝酿调整德水区党委和政府班子。
这一次,德高在人事选拔任用上将实施改革,要引入更多的民主程序。要进一步加大人大、政协、老同志老干部等在主要干部任命上的参与意见,在党内民主方面,德高要迈出一大步了。
相对于德高的改革计划,庸州的计划更加前卫。庸州提出了要公选县长和书记的口号,这一次张溪县班子调整,据说张溪县的副书记和副县长都要通过公选的方式在全市范围内选拔……”
汪鸣风娓娓道来,沙明德听得很认真,他忽然插嘴道:“怎么?陈京对庸州也很熟悉?”
汪鸣风顿了顿,道:“那是肯定的,庸州和德高两个市毗邻。自然条件和人文环境都差不多……”
沙明德摆摆手道:“不对,不对,我说的是人!陈京对庸州班子的人很熟悉,是谁?是计小平还是蒋平?”
汪鸣风迟疑了一会儿,他心中有些吃不准。
陈京把试点选择在庸州,庸州这边的计划又这般宏大,陈京如果在庸州没有足够的人脉,这还真说不过去。
汪鸣风翻了翻记录本。他忽然看到了一个名字——王凤飞。
他道:“书记,应该是王凤飞,陈京和王凤飞认识得比较早。后来两人一直都有联系,而且联系紧密!王凤飞此去庸州志向不小,应该是他在和陈京形成默契!”
“王凤飞?”沙明德皱了皱眉头,“这个陈京倒是长袖善舞,竟然和王凤飞成了朋友,实在是出乎人意料啊!”
汪鸣风凑趣的道:“陈京出人意料的事儿还少吗?很多啦,尤其是现在,他兵强马壮,能干的事儿更多了!”
汪鸣风的言辞间有几分兴奋,又有几分羡慕。
他现在是看明白局势了。
敢情陈京现在成为了沙明德和米潜之间的一大缓冲。
两人的妥协和争斗。竟然都是通过陈京为中介完成的。
现在,沙明德和米潜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大方向来说,两人由先前的对峙,到现在已经慢慢的方向一致了。
但是具体小弯弯曲曲,两人之间的差距和分歧还是很大的。
这可能是两人不直接接触的原因。而通过陈京来完成很多工作,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儿,而外人却并不知道这一点,隐蔽性相当的强。
沙明德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鸣风啊,你觉不觉得我们给陈京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他可堪承受这么重的压力?
汪鸣风道:“书记,我看问题不大,从陈京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的处境应该是明白的。他这一次去德高和庸州,在另一方面,他又在暗中派人盯着衡州的事儿。
从这些种种举动来看,他脑子很清楚,很是老谋深算!”
沙明德皱眉道:“他在查衡州?”
汪鸣风点点头,道:“是的,他一直都在盯着衡州,而且已经派了人到衡州一线去了解情况。”
沙明德目光闪烁,脸色忽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道:“鸣风,我们发现一个好苗子不容易!陈京现在做得太多了,自古就有树大招风的说法,陈京现在一个处长,二十多岁,一下就干这么多事,别人会怎么看?”
沙明德犹豫了一下,道:“所以,鸣风,有很多地方你要给予他一些指点,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允许有一些工作上的失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沙明德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担心啊……”
汪鸣风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沙明德担心的是什么他心中清楚。
沙明德主要的担心是陈京被其他派系看重然后拉拢过去。
目前陈京和王凤飞关系匪浅,而他又是西北系方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