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心里一颤,他这才明白过来当日大概发生了一些什么。
当时赶过来,别松姨不知道,木吉拉松也已经神志涣散说不出什么,他也只能凭空猜测。可如今,事情的真相从阿隐的口里说出,他不由得还是颤了一颤。
“与萨仁一样随便扔在山谷,任由动物叼了去吗?”白玛小心翼翼地问着。
听到此话,阿隐似乎有些疲了,她握紧的拳头松了松,也似乎叹了一口气,有些倦意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孛列台还是要葬于土地,”阿隐皱起眉头,隐约觉得有些头痛,她回想起祭祖前几日阿妈总会念与她说,希望她能够原谅阿爸,阿爸一定是鬼迷心窍或是一时脑热才做出这样的丑事,这不是她阿爸本来的样子。
也许比起要与阿隐单独相守一生的约定,阿妈可能更想要知道地是她毕生最爱的孛列台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阿妈可能更想要知道她有没有看错人。
阿隐又想起阿爸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孛列台睁着眼睛看向阿别,沾满了血的手指也仿佛要轻轻地去抚摸妻子的脸庞。
阿隐觉得闹心极了。
她不明白。如果爱,为何阿妈的胸口有孛列台的大刀刺入的伤口?如果不爱,这彻头彻尾地就是一场几十年的阴谋,那为何又要让阿妈的小刀刺进他自己的心房,还要这样看着阿别?
人心竟然如此难懂。
人心竟然如此复杂。
阿隐身负灵瞳,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还是要葬于土地,但他和阿妈,从今往后,不用再相见了。”
阿隐倦了。白玛给她盖好被子,便起身出门去安排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