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雷没有打下来,这俩人可把一众社员都给雷了。
这年月,对这男女之事,尤其避讳。
因为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一个人。
所以,即便是到了年纪的年轻后生谈对象,也并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表露出来,思想上还是比较保守的。
看着社员们的眼神,苏宁慧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再干活就自觉的跟何生保持着一段距离。
只是不大一会,趁着大人们都在干活,没有人主意到她,苏宁慧和何生就从打谷场跑到谷仓那去了。
何生听到苏宁慧喊他,当时还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经不住诱惑,还是跟着过去了。
这里背着人,又离打谷场远,估计一时半会没有人会发现。
苏宁慧坐在一摞稻草上,何生站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一根稻穗,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
“宁慧,你喊我有啥事?”何生打破沉默,只是还不忘朝着四外看看,他也是怕有人看见。
苏宁慧冷凝着眼睛,将手里的石子狠狠的扔出去。
“宁慧,你倒是说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何生发觉苏宁慧生气了,也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就有些急了。
“还能有谁,还不是苏微雨那贱丫头!”苏宁慧又狠劲的从稻子垛里抽出一根稻穗来,抽打着地面。
“她又咋惹你了?”何生问道。
自从知道苏宁慧被苏微雨扔进迷糊窝窝后,出来中邪请仙被打,何生已经被苏微雨震撼到了。
他真的不相信,现在的苏微雨还是之前那个如小绵羊一样温存的苏微雨吗?
何生越来越觉得苏微雨难对付了。
“何生,你说那贱丫头怎么那么可恨呢,她让我给她家小猪割猪草。”一说到这,苏宁慧气的就不行。
这几天,天天割猪草,割的手都磨破了,还不敢让家里人知道,都是偷偷摸摸割的。
“为啥给她割猪草?”何生眼眸一闪问道。
苏宁慧就将那天她给苏微雨家的小猪喂泻稍草,吃的那小猪拉肚子,把那死丫头急的都把韩兆福找去了。
说到这,苏宁慧开心的笑了,何生也觉得似乎很解气啊,这样,两人就笑的不行了。
“那后来是不是被她发觉了?”何生很聪明,一听就差不多听出来了。
“是啊,不知道怎么被那死丫头发现了,竟然威胁我,让我替她割猪草,要不然就告诉我爸。”
苏宁慧可怜巴巴的说完,还摸着红肿的手,一边唉声叹气的在那抱怨。
“那我帮你割吧。”何生看着苏宁慧的手都红肿了,还有些心疼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苏宁慧眸色一闪,其实就等他这句话了。
“没事,我割的快,一筐草一会就割完了。”
苏宁慧高兴的站了起来,拉着何生的手说:“何生,还是你对我好,你再割一个月就行了,等着这件事情过去,看我怎么收拾那丫头!”
“宁慧,这苏微雨可不是从前了,这丫头俨然已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可不能在被她抓住什么把柄。”何生感觉苏宁慧并不是苏微雨的对手,假若是苏宁慧被苏微雨逮住,那保不齐又是一顿打了。
“我怕她?先让她蹦跶两天,等我遇到机会收拾她,我一定让她永远都翻不了身!”
许是这俩年轻后生情难自禁了?
说的太忘我了,全然忘记了附近谷仓旁边干活的妇女了。
当何生和苏宁慧躲在稻子堆后面笑的时候,社员们就发现了,他们还全然不知道呢。
还以为别人都干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呢。
这年纪大的社员都是过来人,这一看就明白了。
尤其是妇女刘珍花,那更是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她撇着嘴,连连摇头,这可给她提供了很好的八卦谈资了。
“你说何生这小子,才十六岁,就搞起对象来了。”刘珍花说完还鄙夷的笑笑。
“十几岁的小屁孩懂啥?”胖妇女撇着嘴说道。
“那可不一定。”刘珍花还四下看看,指了指稻子堆后面,而后小声的说道:“何家的小子和老苏家的苏宁慧就躲在后面呢。”
胖女人也看到了,而且还朝着那稻子堆那望望。
这打谷场和谷仓之间有五六百米的距离。
谷仓前面有一片开阔地,而这些年纪大的妇女就在谷仓这里翻扬脱粒好的稻子,将里面的稻壳子,没有脱粒干净的稻子在翻杨一遍。
打谷场那边忙的热火朝天的,谷仓这里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只有几个妇女和老汉在这慢条斯理的一边拉呱一边干活,也没有人监督,干的好赖没人管,这妇女就开始磨洋工。
这里俨然成为了小剧场了。
“那阮岫烟年轻时候,听说是一个交际花,在一个什么大城市的歌舞厅里当什么舞小姐,”
“珍花,你咋知道的?”胖妇女问刘珍花。
“我听我家有余说的,有余有一次跟何贵田喝酒,那何贵田喝醉了,就跟我们家有余说他婆娘年轻时候在外面做过啥事情,还陪人家喝酒跳舞呢。”
说完这些,刘珍花羞的捂上了脸,都不好意思说了。
这女人怎么能陪着男人喝酒呢?
这样的女人在社员眼中就属于fēng_liú成性的妖媚女人了。
“所以妹子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可要看好了柱子他爹。”刘珍花憋着笑说道。
胖女人眼一翻,窃笑说道:“你看好你家有余就行了。”胖女人倒还抢白了刘珍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