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雨那天也去了永安百货商场,后来买了些东西就跟着舅舅回村了。
而回去不久,就听隔壁吴大娘的儿子吴卫民说知青点的知青沈逸寒出事了。
因为在街上看到小偷偷东西,他去制止,哪知道那小偷身上带着刀,混乱中受了伤,后来送到医院,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而这件事在大湾村的村民中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毕竟,沈逸寒在大湾村生活了六年。
跟村民都在一个大队干活,平时相处的也很好,这好好的大活人就没了。
在这闭塞的小村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亚于晴天霹雳啊。
而沈逸寒给人留下的印象一直很好。
再后来,村民时不时的提起那个不苟言笑,却聪明能干,心地善良的沈逸寒时,都会露出惋惜之色。
而后来村子的人都知道他其实不是什么普通家庭的下乡青年。
他的家在帝都,而且很有钱。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沈逸寒很好的掩盖住了。
一直到出事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动荡的岁月,总会让人留下很多遗憾。
当年沈逸寒与那些普普通通的知青一样,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留在了大湾村。
所以,当看到沈逸寒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其实是空白的。
还来不及把这段尘封的往事想起来。
等到安静下来,可以理清自己的思路的时候,那些斑驳的记忆便都涌了出来……
正在苏微雨沉浸在回忆中时,突然间,门开了。
医生站在门口,瞄着走廊中唯一等待的这个小姑娘。
此时,苏微雨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她的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砰砰的跳。
“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连声说道,“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总算是熬过来了。
他终于得救了。
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事被她看见了,不管是谁,她不能见死不救。
看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苏微雨悄悄的离开了医院。
她去车站买了一张回村的票,下午便赶了回去。
本来是想拿着赚到的钱到镇里买点好东西孝敬姥姥和姥爷。
可这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是她无法预料的。
而现在,她因为抽了血,头有些晕。
在到了靠山村她也没有下车,而是直接回了大湾村。
靠山村没去成,自然,妹妹也没有接到。
一进门,看到褚云萍躺在床上,“妈,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她妈妈一天到晚的忙,就像是高速转动的陀螺一样。
一刻不停的在干活。
不过,一瞬间,苏微雨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走到床跟前一看,惊叫道,“妈,你咋的了?”
褚云萍的脸很红,表情有些痛苦。
“不舒服,头疼的厉害。”
真是病来如山倒。
刚才还在地里跟着大伙一起锄地,虽然下午就有点不舒服了,不过她也没当回事。
锄了不到一陇地,眼前一黑,便昏倒了。
是隔壁吴大婶的闺女文英,跟她在一起干活,便给她送回来了。
吃了一片去痛片,也没有见效。
苏微雨紧张的看着她妈,摸了一下额头,“妈,这么烫,你发烧了?”
“药吃了吗?”苏微雨去给褚云萍倒了一杯水,端给褚云萍。
褚云萍接过水轻声说道,“吃了。”
“吃药不管用,要去打吊瓶。”
她妈有一次发烧没有当回事,就硬挺着成了急性肺炎。
隔壁吴大娘那天恰巧来串门,一看病成这样了,也没有人管。
叫上吴卫民套车去了镇里打了几天吊瓶才好。
所以,这病不能耽搁。
褚云萍坚决说道,“不用去,一会就好了,我这是老毛病了。”
这一说,苏微雨都想起来,苏微雨紧抿着嘴唇,发狠的说道,“都是王秀莲害的。”
她将茶缸子重重的往柜子上一放,“要不是她打你,把头打坏了,还不给你看,能落下这病根吗?”
罪归祸首还是那个张翠芬。
跟王秀莲嚼舌根,说褚云萍在背后说王秀莲的坏话。
苏微雨太了解她妈了,宁肯被人误解,她都不会去解释。
又怎么会在背后说王秀莲的坏话呢?
要不是那口腹蜜剑的张翠芬挑拨,她妈妈能挨打吗?
到底张翠芬说了啥,至今苏微雨都不知道。
但是只记得,当时那老太太拿着一根擀面杖就过来了。
褚云萍当时跟着老太太还拉扯了几下,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到褚云萍头上了。
当时就打破出血了。
也没有去包扎,还是苏微雨用她采的草药,简单敷了一下,才算止住血。
等到过年苏盛安回来,苏微雨就想着,王秀莲和张翠芬嚣张跋扈的,她打不过她们。
可是妈妈受伤了,爸爸总该管吧?
但是因为褚云萍警告苏微雨,不许将这事情说出来。
还劝说她,说他爸知道了也没有啥用,又不能打回去,心里还不好受,影响他在外边工作。
当时,苏微雨只好忍下了。
怎么就能忍下呢?
被打了竟然装作没有发生?
做烂好人,这辈子,绝对不能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了。
当时活的太窝囊了。
而褚云萍的这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