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光供我和妹妹,西屋那俩,花的不也是你的钱吗?”
“你现在了不得了,能赚钱了,都能教训我了?”苏盛安提高了嗓门。
苏微雨转身去自己屋里拿着石磨出门了。
“嘿,你个死丫头,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听了,你上哪去?”苏盛安扯着脖子喊。
苏微雨没理苏盛安。
在待下去,估计还得吵起来,假若他明明知道,却还违背良心说话,那苏微雨觉得,她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苏微雨拿着石磨去了收购点。
院子没有锁,她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男人正猫腰贴着窗户朝里面看呢。
“你谁啊?”苏微雨攥紧了手。
而田改发听到声音一回头,装作没事人一样,咳嗽了一声。
“是我啊。”
“田叔,”苏微雨拿着石磨进了院子,她不知道田改发怎么到这来了,“田叔,你有事吗?”
“没事,我就看看,你这收购点生意咋样啊?”
“一年收一回,采购商不收,我这萝藦就都卖不出去。”苏微雨说的也是实话。
厂子收完,她也不敢大量收购,找不到采购商,她收了也卖不出去。
所以,这几个月,她只收美颜方剂用到的十八种中草药,萝已经不收了。
田改发走到笸箩跟前用手抓了几根拿到鼻子跟前闻闻。
“这是啥草药啊,这味道!”田改发吸吸鼻子,脸抽巴着,将草药扔在了笸箩里。
“萝藦。”
“这就是萝藦啊,嗮完了黑乎乎的,听说你这里比镇里的收购点收购价还高,你这丫头是真有胆量。”
苏微雨没有搭理他,她将石磨放到屋里。而田改发也随后进屋了。
“屋里还有呢。”田改发嘴里啧啧赞叹,“这恐怕得有几百斤吧?”
“田叔,你要是没啥事,我要忙了。”苏微雨下了逐客令,他在这院子转悠,苏微雨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踏实。
田改发愣了一下神,很快恢复了常态,说:“你用村里的房子,谁允许的?”
“村长同意的。”
“有啥凭据吗?”田改发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
“我跟村里签的合同啊。”
“啊,你跟村里签合同了。”田改发猛然回头,将外衣正了正,一副若有所思的的神情。
“是啊。”难道田改发不知道?
“签多少年啊?”
“两年……田叔,你问这干啥?”苏微雨好奇的看着田改发。
“没啥,我就顺便问问。”田改发又打量了一下屋子,嘴角流出不易察觉的笑意,而后离开了收购点。
看着田改发突然出现,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离开了。
俗话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苏微雨实在是想不通,田改发突然间到她的收购点到底来干啥?
苏微雨回到家,把这事情跟苏盛安说了。
“这人当年就是因为我阻拦他在魏七海家找什么宝贝,他一直记恨我。”
苏盛安和田改发在早年是有些仇怨,后来是村长从中调和,才使矛盾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但是自此后,苏盛安就走了,一直不再村里。
俩人也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再说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不管啥事情,也该过去了。
“这人狡猾的很,难道他又要打你收购点的主意?”苏盛安也猜不着这人有什么目的。
“那她不会难为小雨吧?”褚云萍坐在床上叠收回来的衣服。
“这人说不定,你年纪小,社会阅历太少,你自己注意吧。”苏盛安用手敲击着桌面,“这桌子你打多少钱啊?”这当,苏盛安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的新桌子上。
这是头几天苏微雨找陆全海打的几个板凳和一张桌子。
“几十块钱。”苏微雨也赚了点钱,家里的生活用品也要适当的改善一下。
苏盛安不胜唏嘘,这丫头真是比他有本事啊。
“陆全海手艺好,这桌子打的结实,我看能用好几年。”褚云萍欢喜的不得了,早就把她珍藏多年的子布拿出来,铺在桌子上。
家里添置了新东西,使这破旧的小屋也有了光彩了。
……
隔天,大湾村村部。
夜晚,天气渐冷,天早早就黑了。
屋里的煤油灯闪着豆大的光芒,韩天顺抽着自己卷的旱烟,一直没有说话。
“改发大哥,这合同都签了,不是说改就改的。”刘喜旺在一旁拿着一支笔,并没有记录,因为这没法记,田改发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怎么不能改?把钱退给她,你知道她这一年要赚多少吗?你们收的租金太少了,要么重新修改合同,要么让苏微雨搬出去。”
“这不能说人家赚的多,你就要多收租金,其他村闲置的空房子,租出去也就几十块钱,也没有超过五十的。”
田改发瞪了眼刘喜旺道:“几个村难道一个标准?咋村是咱村,跟人家村比什么,再说,咱这房子不小,还有院子,她苏微雨占多大便宜?”
“……”刘喜旺摇头,这人说不通。
韩天顺坐在一旁白了眼田改发道:“只签订了两年合同,两年之后村里就收回了,只是这收回也是空着,难道你想租?”
田改发摆手,笑呵呵的道:“村长,你就拿我打趣,我租干啥嘛?”田改发眼珠一转,不敢看韩天顺的眼睛。
“你既然不租,那非让苏微雨把房子腾出来干什么?这每年租给她,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