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没来,可是顾长生的脑袋被劈了……
“痛!”走神的顾长生捂着额头看向元凶。
正是不戒小和尚手里来不及收回藏好的桑木槌,“丫的,你不敲木鱼敲我脑袋干嘛?”
“施主,诵经已毕,再不走的话,日落之前就下不了山了。”不戒小和尚桑木槌一指外面西移的日头,不惊不惧,依旧的宝相庄严模样。
顾长生闻言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时间已经不早,想必儿子听完经回去找不到她,肯定等的心急了。
“小和尚,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知道点儿什么,还是假知道点儿什么?”瞅了瞅手里的小和尚,顾长生开口问。
“施主,真真假假,佛都不能分清,何况贫僧?”
“得了!你刚才不是还有模有样的忽悠我说,时机未到?那好,我跟我走,我倒要看看,到底什么时候是你所说的时机,花孔雀都能守株待兔,我还不能守和尚待时机?”顾长生一边说一边拎着小和尚就往外走。
被人拎着手里,不戒小和尚双脚不沾地的被拖着前行,终于有了笑脸以外的别的表情,略局促,略难堪……
“施主,你放贫僧下来,贫僧自己跟你走。”
顾长生一脸郁卒,置之不理,依旧拎着。
“施主,你走错路了,这个路口要往左拐。”
顾长生理都不理他,掉了个头,继续走。
“施主,再往前走,就是后山了。“
顾长生睬也不睬他,拐了弯儿,绕回去。
被忽悠的郁闷,加上灵隐寺的小道九曲回肠,可是把顾长生给气着了。
“那位施主掳走了挂单在此的不戒禅师。”
一声高呼传来,顷刻之间,十几个拎着大棒子的武僧挡住了顾长生的去路,架势摆的十足,虎视眈眈的看着被挟持的不戒小和尚。
“好僧不挡道,给我起开!”心情不佳的顾长生冷喝了一声,旁若无僧的继续往前走。
“呔!施主放下不戒禅师,否则休怪和尚无礼。”
几根大棒子往前一架,齐刷刷的挡在了顾长生的身前。
“吆喝!可不得了,和尚你们不去吃斋念佛,都开始拦路喊打喊杀了?”将拎在手里的不戒小和尚往前送了送,顾长生气愤的脸上扬起邪恶的笑,“你们要这小和尚啊?我告诉你们,我觉得这小和尚佛法高深莫测,想请他回家细细讨教。”
“不信,你们问他!”
数十武僧齐刷刷的看向被拎的不戒小和尚。
众目睽睽之下,不戒小和尚抱着小木鱼低头,掩住了无奈的脸色,“众位师兄不必惊慌,这位施主她没有恶意,此事本是贫僧种下的因果,自然有贫僧了却,众位师兄且自忙去吧,贫僧无碍的,无碍的……”
众武僧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既是禅师自愿,这位施主为何如此做派?”为首的武僧膀大腰圆,脑门铮亮,犹不放心的看着明显强掠豪夺姿态的顾长生。
不戒禅师年纪虽小,但已通颂佛经万卷,就连本寺方丈大师都对他礼遇有加,他们怎能坐视他被一个外人欺负了去?
“我的做派咋了?这就是我请佛的标准做派,你们有意见?”顾长生给了不戒小和尚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神态愈发张狂。
众武僧一时失声。
来往进香的信众,哪个不是善男信女,他们哪里见过如此纨绔无礼之人?
“施主莫与他们为难,还是先下山为要。”不戒小和尚见此,徐徐出声。
顾长生听了这,张狂的无赖气息微敛,无视僵掉的众武僧,拎着不戒小和尚就越过众人,奕奕然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