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唐三藏是谁?八十一难又是多少?”小肉包子举起两只小爪子,一手伸着一个小拇指,一手比着个八,十以内的数字娘亲有教他。
“唐三藏啊,那是一个非常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至于八十一难么,那更是一个颇为冗长又坑娘的故事,等娘亲有空再慢慢给你细讲。”顾长生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颇为哀怨。
靠来!她的遭遇太尼玛像唐三藏了。
人不是用一句话形容西游记里面的妖怪:“有背景的都被带走了,没背景的都被猴子乱棍打死了。”
她从穿到这,遇着的一个有背景的麻烦确实走了,没背景的被她彪悍的秒杀了。
这是何其相似的破烂情节。
顾长生握拳,老娘一点儿都不想见如来佛祖!
柳州是她今后的长居之地,她必须一定要好好的在这活着,为了小康生活奋斗。
铺子外面看着萧索残破,铺子后面连着的两进院子也不吝多让,院子挺大,前后两进,各有六间屋子,后院还开了小门,连着后街的巷子。
顾长生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院子,叹了口气。
宋伯不是学医的料,跟着老太爷几十年也未有所成,老太爷过身,她远嫁京城,顾氏医馆就迅速的衰败下去,请来坐堂的大夫走的走去的去,渐渐不复昔日的荣光。
所幸宋伯打了一手好算盘,时常出门帮人做账,才能勉强维持生计,五年来尽心尽力的守在医馆。
顾长生对院子很满意,他们一行这么多人,总是是有个地儿能落脚了。
老宋头那是个死忠的人,见顾长生唤他宋伯,死活不答应。
顾长生也不管他,他坚持他的主仆尊卑有别,她坚持她的人人平等不分贵贱。
“小翠啊,咱家还有多少银子啊?”顾长生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在后院选了个屋子住了进来,此刻她正趴在桌子上,满脸灰败的看着小翠。
小翠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回头答道:“一两。”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你确定……”
“娘子不用再问,奴婢确定就剩一两,绝对没数错。”小翠放下手里的枕头,打断顾长生没问完的话。
顾长生内伤了,哀怨的望了小翠一眼,咱要不要堵人堵得这么彻底?好歹给留条生路啊。
“砰砰砰……”
随着敲门声,传来宋伯的声音,“娘子,是老奴。”
顾长生闻声唤了小翠,示意她去开门,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怨念……
“娘子,这是老奴这几年存下的一点儿银子,前段时间听胡氏医馆的人说娘子被休,老奴原本打算,再无消息就收拾东西上京寻娘子去,如今看来,却是不需要了。”已经被严厉的要求改口的宋伯还有点不习惯,可还是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到一边,将手上的钱袋推向小翠。
顾长生笑了,宋伯这就是及时雨啊,她正在为银子发愁,这可不就来送银子了。
顾长生默念了几声阿米豆腐,然后接过钱袋打开。
然后,她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这一天的起起落落都经过,她总是在满怀着完美的期望,迎来最坏的结果。
钱袋里零零碎碎的装着散碎的几点儿银子,更多的是铜质的大钱儿。
根据顾长生的目测,最多不超过五两银子!
娘也,她的命还能更苦点儿不?
她有一家大小整整六口人要养活,加上她自己,整整七张嘴啊!
总共不过六两银子,要养活七张嘴,就算她把这七两银子掰成几瓣儿,也支撑不了多久啊!
“老奴无能,老奴身子不争气,这些年也就剩下这么点儿……”宋伯羞愧的低下头,他真是愧对老爷啊!
顾长生叹了口气,站起来将银子塞回送伯手里,拽起他走回桌前坐定。
不就是穷吗,不怕,她年轻力壮,又有一身医术,还愁养不活几口人?
她要奋斗,她要挣钱!
宋伯疑惑的看着顾长生拽着她的手腕,一指覆在了他的手腕内侧。
这是诊脉?
他曾经日日见老爷如此,将手搭在一个个病患的脉上,为他们排忧解痛,难道娘子她,也都学会了?
是了,家学渊源,娘子幼时,确实编读医书……
“宋伯,张嘴。”顾长生抬头,看向宋伯吩咐。
宋伯乖觉的张开嘴,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家娘子。
顾长生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宋伯,你苔少质红,脉薄细而带数,乃是气阴耗伤、肺阴亏损之兆,此病微起只时,只是口干舌燥,咳嗽久而不止,拖而成疾,肺阴太损而成痨。”
宋伯惊了,一脸的不敢置信,颤抖的出声,“娘子此言当真,可老奴去了多家医馆,皆说老奴这是寒气入体,久而未去其跟的缘故。”
顾长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才又继续,“此病初时确实是寒气入体所致,可如今已经不是当时的情况,宋伯如此,少数也有三五载,如今确实是肺痨之症。”
宋伯愣了,肺痨乃是不治之症啊,娘子这才刚回来,他还没来得及照顾,他怎么有脸去见老爷!
顾长生也很忧伤,无语的望了望天,祸不单行啊!
可看到宋伯一副如丧考批的模样,瞬间回神,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她是个医生,她不会看着她的病患渐渐衰弱致死,何况宋伯的情况还远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宋伯无须担心,你的病情还不算糟糕,尚且在可控的范围,从现在起,你少与